喝水喝多了,很不方便。程多田断了一条腿,上厕所、洗澡有时需要帮忙。
有尿壶,怕什么?程玉夏把水塞到程多田手里,人要多喝水,不然身体里会长结石。
这话把程多田给吓到了。
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他吨吨吨地喝完一杯水。
程玉夏暗笑。
她不想吓唬爹,爹每天都窝在房间里,没有解闷的东西,挺可怜的。
不过,也是程多田自讨苦吃。
想到程多田自己打断自己的手脚,程玉夏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爹,每天躺在床上很难受吧?
做不了事,是难受。程多田点头。
你活该。程玉夏刻薄地道,谁让你把好端端的手脚敲断?
程多田沉默了。
半晌,他说:我手脚断了,分家才会顺利。
程玉夏:将近五十两银子医药费全用在你身上,你至少一年半载不能干活,我们分家真的顺利吗?
程多田回答不了。
我们分家的代价,尤其惨烈。程玉夏说道,爹,你继续在床上躺着,改天我找三伯公给你做个轮椅,让你有机会出去透透气。
要多少钱?程多田问。
大约是十两银子吧?我不清楚。程玉夏打量着亲爹,你得振作,不能消沉。家务活你干不了,别的活你也干不了,你跟哥哥姐姐学习认字吧,反正你有的是空闲。
我程多田迟疑,我又不考科举,我认什么字?
不认字,你能干嘛?程玉夏道,看不懂字,把地契、房契给你,你都分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