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秦说道：“祁老，您帮我看看这几尊大象，我想选一件送给师傅。”

祁老低头看了一下说道：“这几个年头都短，也就是清末到民国，没什么收藏价值。”

老板有点急了，连忙说：“我还有一个。”

说完，他直接走到柜台前，低子从里边掏出了一个只有十厘米左右大小的大象铜器。

祁老眼睛一亮，说道：“好小子，这种东西你也有。”

他又问道：“多少钱？”

“二十万。”老板脱口而出。

“十万，叶秦收了。”祁老直接说道。

老板刚要反驳，祁老说道：

“别说话，你不会赔钱的。”

老板只好点头同意了，他求祁老的时候多了去，这次只是少挣点。

叶秦有点不死心，他指着那个卷着鼻子大象问道：“祁老，这个怎么样？”

祁老说道：“这个年头更短，铜锈太少了，而且这东西在土里埋过，不应该是做旧，但为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祁老，您看见过这种造型吗？”叶秦刨根问底。

“没有，我对西南的一些民俗文化研究不深，不敢妄下结论，不过这种造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叶秦对老板说道：“那我把这个也卖了，老板您开个价吧？”

老者看了看祁老，祁老笑着说道：

“他是我学生，你就别挣他的钱了，他很穷。”

叶秦差点没笑出来，这老头也会编瞎话了。

老者说道：“这是我改革初年收的，你就别管我当时多少钱收的，你就给个一万吧，也就是个铜料

叶秦没犹豫：“那我就谢谢老板了，找个东西给我包起来吧。”

祁老有点奇怪，叶秦为什么要买这么一个东西，造型怪异，大象浄狞，缺乏美感。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叶秦，但没说话。

叶秦和祁老走出了潘家园，两个人来到车前，叶秦问道：“祁老，您去哪儿？”

祁老说：“送我回家。”

两个人刚一上车，祁老说道：“刚才是有人找我帮着看看那个铜器，结果是假的，仿的还可以，就是细节处理的不好，你买了点什么？”

叶秦答道：“我就买了一套八十年代版的兴唐传连环画，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小人书，都是借小伙伴的，想想那时候，也真是羡慕得不得了。”

“这种连环画是我们国家独有的，真要说起源，早在汉代的画像石，北魏的敦煌壁画都有连环画的特点，到了魏晋时期的卷轴画已经跟现在连环画的功能基本一样了。”

“叶秦，你还别说，解放后有些精美的作品还真有收藏价值，现在很多人都有收藏小人书的爱好，但指着这个挣钱那就别想了，存世量太大，年头太短。”祁老解释道。

“叶秦，你不知道，民国的时候，才正式出来这种64开本的连环画，当时争论很大，鲁迅先生多次为连环画正名，否则我们后人就看不到这种精美，老少咸宜的美术作品了。”

叶秦有点感动，他问道：“祁老，您怎么什么都懂？”

祁老没好气地说：“什么叫什么都懂，这只是一些历史基础知识，多看点书就什么都明白了。”

叶秦嘿嘿傻笑。

回到家里，叶秦跟着祁老进到屋里，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现在是十一月底，京城已经供暖了。

作为一个纯粹的南方人，叶秦只是听说过但根本没见过暖气，他还在为越来越冷的天气发愁，学生宿舍也开始给暖气了，他这还是第一次住上有暖气的房子，外边的气温已经是零度以下了，寒风刺骨，屋里却温暖如春，让他惊喜不已。

李凝雪心挺细，昨天给他买了几件羊毛衫和羽绒服，这些正是叶秦现在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