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赶忙起身,将抹额放回笸箩里:婆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煮了您素日吃的粥。
也好,睡一觉啊,胃也空了,便觉的这天大的事,都能熬的过了。
却说楼冬封这一头,一早来了楼渊外面的住处,他正一个人,睡的浑然不觉,一探脑门才知道是发烧了。
能耐,真能耐,身边连个小厮都不带着。
楼冬封一推门喊道:店小二,送桶洗澡的热水。在熬些粥来。
没错,楼渊外面的住处,就是一家客栈。别说这间屋子包下了,这家客栈他也买下了。因为他觉的又能赚钱回本,又能住,还不用养些吃闲饭的,十分超值。
楼冬封把他剥光下了到热汤了,泡的差不多在捞上来。他烧的是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叫着:九儿九儿
楼冬封嗤之以鼻,人那终有报应。以前他被别人这般念叨,他还一脸嘲笑,现在也轮到他也样念叨别人。
说来也是奇怪那?九公主说貌美,还真是算不上,只能说不丑,样貌平平吧。
就楼渊这种,不和丑人说话的赖人,怎么就偏偏被这个貌若无盐的九公主拿下那?
他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若他不想,没人能怀上他的孩子啊。
楼渊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楼冬封施针戳了一遍,现在又强灌了他一碗粥。
哥ashash你好烦啊,我不喜欢吃粥,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得去上朝一下床就成了个软脚虾,还挣扎的去拿挂在衣架的官服。
楼冬封一脚将他踢倒,拎着扔上床。
我差人去给你请免了,今天就在家歇着吧,皇上差太医都来看过了。
哥,怎么说我也是你最亲的人,你怎么能,欺负病体娇弱的我那?
楼冬封坐下:你究竟怎么想的,我不是让你挑个好时候吗?我上次也没同太子说上话,你这么突然间公开,太子一派怎么想。
楼渊坐起来,挂在他的后背上:我能怎么办,她哭的我好心疼。不知道是谁造谣,非说我手里有七皇子致命的把柄。我这样,七皇子一派起码是安心了。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已经将谣言散布出去了,至于收效,看你自己的了。不过,事到如今,你想占那一派?
楼渊身体抖动起来,笑声嘹亮的响起:我站太子,但我也要九公主。
啧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楼渊眼睛眯起: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扶不了太子上位,我会不甘心的。我不能亲手毁掉我的功绩,绝不能。
楼冬封无奈摇头:你这样算计九公主和七皇子,若是有天,九公主知道了,必然和你离心,你既然心上得意,不如借此机会,退出这嫡夺之战。
楼渊却是冷笑: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蜗居在家中,围着一小女子团团转。哥你就放心吧,哄女人的手段我比你多。
但愿吧。
楼冬封陪了几个时辰,临走将他安置在被窝里:我让小二熬了药,这个时辰该好了,我现在得回府上去。
我不喝药。楼渊一下不高心了。
随你,你身边的心腹都去哪了?
在她身边。
楼冬封了然的点了点头:我会在太子面前为你说话的。等势头造起来,就抓紧了。
楼渊应声,就随口一问:你究竟散步了什么谣言,让我很好奇那?
没有谣言,实话实说。你楼渊为情一怒,自立门户,小侯爷被逆子气到,二度昏厥。世子得信,雨夜赶回,骑马摔断腿。楼家要跨各种麻烦,就看是七皇子捞你捞的勤,还是太子捞你了?
爹,他没事吧?
楼冬封杵了他一拳头:爹是老江湖了,你还有心思担心爹,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自己把水搅浑了,就自己想办法清。
那哥,你的腿?没有事吧。
只见楼冬封,腿脚麻利的走到门口,拿起一双拐杖,一跳一跳的走了。楼渊捏了捏鼻子,眼睛有点酸啊,真的,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楼冬封一拐一拐的到了门前的马车上,迎面碰上急急赶来的太子。
君卿,你这腿?没事吧。
楼冬封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听了信了。
没什么大事,花心大少一时收心,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赵显讪笑指了指楼上:在上面那?好点了没,听说昨天在雨地里,跪了一下午。
楼冬封无奈的摇头:嫌药苦,我看他不吃药,怎么好。
哈哈,行。嫌药苦能闹脾气,就是好着那,我也放心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楼冬封摆了摆手:没事,这腿脚利索着那,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你去忙你的吧,为情所困也就是一时冲动,别太放心上。
赵显了然的点点头,谁说不是一时冲动?静下心来想想,还是比女人更重要的事,比如说王位,楼渊可能并无他心吧,他这样反而让他心有余悸以为是试探。
君卿一语点醒梦中人,恐怕我此时上去,只会让他烦闷,还是不去了。
楼冬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得自己看,他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他的性子你该懂的。
赵显眸光又是一亮,豁然:你总是能点醒我,若伯牙的知音是子期,我季音的应该是你,我这就去看看那个转性的痴情种儿。
楼冬封将拐杖,放在马车边上,由着青木将他抱上车,往后一寸一寸的挪回了车里,马车走开,楼冬封才掀起袍脚,将银针拔了下来,锤了锤险些木了的腿。
楼冬封拄着拐杖,跨进远门的时候,俞百桦正巧出来:咦ashash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楼冬封将双拐往地上一扔,单腿一蹦一蹦的往她身边去,吓的她扔掉手里的笸箩,跑着过来将他扶住。
他就厚颜无耻的把手体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看她咬牙切齿的一步一挪的将她往屋子里运。
青木拾起双拐,俩手一翻,又想着法的欺负世子妃,他说这好好的,又没有哪个必要,怎么非要装瘸。
俞百桦将他搀扶的放在榻上,急切的问:你这腿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是不是我昨晚踹的?
哎,家有凶妻,我也是很绝望的。不是你,别自责了哦,就是我这一早起来,就成这样了,可能以后就要以拐度日了。
楼冬封期期艾艾的俩手将腿提起,放到榻上。
俞百桦大为心疼,早知道昨晚就依了他,她也没想踢他一脚,他一躲,整条腿磕在床框上,疼的他当时就熄火了。
我看看吧。
楼冬封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别介,不劳烦你了,毕竟歹毒的狠。
俞百桦咬唇:昨天分明是你自己磕上去的,也不能全赖我。
所以我没赖你的,就是突然想吃杨梅了。
俞百桦赶忙跑出去,取来放到桌上。
楼冬封拿起来咬了一口:好酸啊。还是吃点瓜子吧。
哎呀,这个皮呀,好烦哪。
你磕的有口水。
俞百桦剥了一堆瓜子,指甲都剥疼了,看他悠闲的看书撸猫,嘴一张,她就塞一把瓜子仁,真是莫名的,有些火大那。
咔嚓呸呸呸俞百桦你能耐了,喂了爷一嘴瓜子皮。
俞百桦立刻跳起,站在一丈开外,得瑟:爷是腿伤了,又不是手伤了,凭什么我得剥瓜子呀。
过来,爷就原谅你。
才不要,有本事来抓我啊,略略略。
须臾,俞百桦求饶:哼哼哼,君卿咱有话好好说吗,刚才真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