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看着他耐心的样,也没有半点嫌弃,心里想,若是有了孩子,他一定教的很好吧。
俞百桦歇开丝帕吹了吹,刚要咬一口,就见一个小乞儿盯着她看。她犹豫的吞了吞口水,正想着要不要递给她。
这个你吃。楼冬封冷声吓的她肩膀一缩,有些愧疚的看小姑娘。
楼冬封又取了个馒头给小乞儿,小乞儿摇了摇头,拍了拍肚子。
姐姐长的真好看。小脸嘭的一红,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俞百桦微微一呆,随即害羞的垂下头咬了口馒头。
哦,君卿,这个比府上蒸的好吃那。
楼冬封探过头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评价道:你想多了。
小贩捧着十几串钱:爷,找你六百文,多谢爷照顾小摊生意。
楼冬封提了一串:这些给你买零嘴。剩下的赏你了,馒头做的不错。小贩欣喜若狂的点头道贺。
俞百桦走远不解道:为什么啊?哪些小乞丐不应该更缺钱吗?为什么不给小乞丐,反而给了那个人那?
他们连一口吃食都要争抢,施以钱币就是要他们的命。但那个小贩,在你馒头掉地的时候,不仅眼底闪过喜悦,还瞅了一旁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才上前来的。可见他心底是善的。
你懂的真多,我还是第一次见乞丐那,这些以前,我只听奶娘说过,还以为她是哄我那。
楼冬封只是笑,俞百桦走了一会儿,拍胸脯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剩饭了。
说的好像,平日里让你剩了。
俞百桦白了他一眼,真扫兴。
俞百桦四下看看,举着糖人提着槽子糕,路上看见什么买什么,最后买了个手提篮子,一蓝子全装上。
唔,你看她穿的那就藕色的外衫好看那?
楼冬封打眼望去,只见楼上的女子将手帕丢了下来:爷,上楼来玩啊。
俞百桦不解道:楼上有什么玩的啊?她叫的那么大声,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去啊。
楼冬封将蒙在脸上的手帕拿下,嫌弃的扔在地上。
俞百桦顺手捡起:她帕子掉了,不还给她吗?
楼冬封从她手中扯着再次丢掉:不用还。
俞百桦被他拖着快走了几步,不解他为何生气。
我是不说错话了,我都没见过吗,我是第二次,来京城的街上。啊,不对已经是第三次了那。第一次和爷去蚕钱记,第二次是七夕,还有这一次。
楼冬封侧眸:以前在俞府,不出来?
俞百桦摇头:出来的,就是乘马车不让下来的那种,我隔着窗户看过,感觉很不一样那。
楼冬封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以后常带你出来。
她乖巧的点头:哎呀,伞落在买馒头哪里。
楼冬封狠敲她额头:怎么不把你也落哪儿,拢共一把伞也看不出。丢了就丢了吧。
不行,我喜欢那把伞,伞柄的坠子是俞北雕给我的,虽然丑了一点,但我很喜欢那。
楼冬封无奈:走吧,回去取。
不要,我脚酸了。
那我背你去?
俞百桦犹豫了一下,欢喜的看着他:好啊,好啊。
好个屁。爷回去取,你在这乖乖等着,无论刮风下雨,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然就不回来接你。
俞百桦听话的点头,将身边的东西都一一记住,抬头指着牌匾:这个店叫什么?这个字我见过。
楼冬封戳了她脑门一指头,她连连退了俩步:教你好几遍,你跟我说你见过。君氏药铺。
啊,是君卿的君啊。
俞百桦啃着糖人,站在门口一直等着。
突然跑过一个小乞丐,抢了俞百桦腰间的荷包就跑。俞百桦跨着篮子追了几步,突然想到楼冬封的嘱托,不来接她,在一想那不过是普通不过的香囊,赶忙跑回原地站定。
赵显接过小乞儿手中的香囊,紧紧攥拳,既然你不过来,那只好我过去了,招贴身侍卫耳语几句。
赵显走上前去:俞二小姐,真的是好巧啊。我刚看到一个小乞儿抢了一姑娘的荷包,正准备还给姑娘,却不想是熟人啊。
俞百桦伸手接荷包,可一想,还是不要和太子扯上关系的好吧。毕竟
啊,这个样式的不是我的。这只是外面随处可见的,十几文钱的普通荷包。
赵显意料之外,面色有些尴尬:啊,这么说来,许是我看错了。你丫环也不跟着,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那?
俞百桦气淡神闲的继续啃着糖人:我?我在等世子。我们把伞落在半路,他回去取了。
喔,这可不像君卿的风格。他怎么会回去取一把遗弃的伞那?
俞百桦听他这么说,心上一喜。从篮子里拿了一把果脯塞到他手中:谢谢你。
赵显一下痴了,看着手里的果脯,受宠若惊。
可能这就是后来,他喜欢上这种食物的理由吧只是那一把,一直没舍得吃的果脯,错过了对的时间,便只剩下苦涩和难以下咽。
谢谢我什么?
俞百桦低垂着眉眼,心里像抹蜜一样偷笑。当然是谢你告诉我,以前君卿不会做那样的事,但现在他为了我会去做真的是,超心动的。
当然这样的话,她才不好意思告诉他那。
俞百桦看他似是无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不告诉你。
赵显有一瞬被戳中红心的晕眩。从来从来都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么多的话,原来她待人这般和善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一些,再早一些同她说话那?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只是现在,她眉目中闪烁的喜悦却不是因为他,他明明看清了,却要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贪恋着一时偷来的欢愉
一入她明媚眼眸再也移开眼。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君卿吧。
俞百桦不解:太子也找君卿有事吗?
有!啊ashash也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碰巧在这里看见你一个人,怕你会不安全。
赵显青涩的像个愣头青一样,他也不懂自己在紧张什么,越是想显的像往常一样,自在一些,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没事的,太子有事就去忙吧。君卿他一会儿就来接我,不远的。
赵显有些紧张的,抬手擦拭了额头的汗渍,袖子像一侧滑落,他胳膊上缠着一些细细的红线,让俞百桦大为好奇。
太子,你胳膊上缠的是什么啊?
赵显立刻将手背到身后:啊,没什么,就是红线,辟邪的。那天无意中看见。
哦。
他明明那么紧张,怕被她发现,可她过于平淡的答复,又让他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不在多问问?
这红线是不是,你我上一次扯的那一根啊。我可是一直都记着
记着那个传言啊,一直都记得那。
长相厮守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