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杆久久的悬在纸张的上方,吸满了墨汁的饱满笔须正在被下坠的墨汁撑大,就在墨汁即将脱离笔须的一刻,苏如终于是落了笔。
在苏如握着笔杆进行了一番眼花缭乱的描画之后,墨黑的汁水化成了纸张之上流畅清晰的线条。
苏如放下毛笔,看着纸张画出的新款式。
孙叔。
在铺子忙活的孙叔听见喊声,赶紧进了里间:怎么了?
苏如站起,将压住纸张的压板挪开,拿起纸张朝孙叔走过去:拿着这个,去给铺子里的大裁缝们,照着做出来。
孙叔接着纸张看了几眼:这用何种料子做?
苏如:先用从小作坊买来的次货做样衣,待裕隆布庄的新货送来后,这就是新料子的新款式。
昏暗无关的皇家大狱之中,狱中的看守正在开南宫准所在的牢间的锁。
南宫准一脸兴奋的站在牢间门口等着。
等着的时候也不忘招呼隔间的卫恒:我这次肯定不会再进来了,我可都背会了。
卫恒没应声。
南宫准:你别担心,兄弟,待我出去了,我就把你也给弄出去。
你是叫卫恒是吧?
锁打开之后,看守推开牢门,南宫准出了牢间,看守在前面带路,将南宫准带出了大狱。
南宫准走后,卫恒缓缓的挣开眼,眼中满是思量和算计。
南宫之中,太后坐在殿中在喝补汤,殿内火炉中的炭火很旺,烧得红的如血一般。
宫人从殿外进来,走到太后的身旁,对着太后低语了几句。
太后推开送到嘴边的又一勺补汤,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去做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给了他机会了,是他不敢去握住。
最基本杀伐果断的勇气都没有,如何继续将位置坐稳,
三日后。
卫恒走出皇家大狱的时候,外面的大雪正盛。
如柳絮般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落下来,落在屋顶,落在地面,落在卫恒的肩膀、脸颊。
这鹅毛大雪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整个王宫都被大雪覆盖,一眼望去,入目之处皆是银装素裹。
寒冷肃杀的冬日,大雪封杀了一切生机。
亦或是说,这诺大的宫城,本就没有任何生机。
卫恒没等多久,就等来了该来的人。
南宫准穿着矜贵的衣袍,身上披着黑色大氅,完全一副享尽奢华的皇家之人的模样,踏着雪朝卫恒跑过来,很是激动:你还真出来了,我听人过来跟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信呢,我都还在想合适的法子把你弄出来呢。
卫恒没有说话,看着南宫准朝走自己过来。
待南宫准走近后停下,卫恒开口:去喝酒。
南宫准:好啊。
去我殿里怎么样?
卫恒不说话。
南宫准自问自答的又开口:不行,我母妃最近不让我喝酒,去我殿中,她可能会知道
卫恒:去宫外。
南宫准:宫外好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