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专心于字里行间,任由冯道拥着走。不知走了多久,冯道伸手收走落凡手中的仙卷,对落凡道:“过山溪了。”落凡抬起头一看呆了:“这山溪什么时候这么大了?溪面波涛汹涌不说,站在这居然分不清对岸的动物。这还是原来的那条山溪吗?”
尚付没好气地道“对!就是刚刚那条溪水,只因某心系俗事,溪就变宽广了。某人却因你脸上的笑容放任一切。看你们怎么跨越!”
落凡想起自己看仙卷时,心里好像想着怎样种好那园花的。落凡抬头看着冯道委屈地道:“冯道……能用仙术飞越吗?”
冯道理她的发丝呵呵一笑道:“不能!你太刻意用心了,用心求道离道更远。这是你用心布下鸿沟,我跨越不了,尚付也不行!”
“为什么?”
“我的底线在你的心里,所以跨越不了。尚付是你买下的,更不行了”
落凡弱弱问道:“那我们继续沿着这溪边走可以吗?”
尚付瞪了她一眼骂道:“原来的路都被你淹了,再走估计要下山了。现在得渡过溪水,到对岸沿着山溪走了”
落凡很是无语,她也是无心的呀!冯道袖子一扫,变出一个茶桌,再变出茶具和茶道:“即然无路可走了,我们不防坐下来喝杯茶吧!”
落凡闻着茶香,想起自己好久没喝过冯道泡的茶了。便把解决不了的事放一边不管了。尚付看看他们俩,也什么都不管坐下来喝茶。
在冯道的辛夷花香和袅袅茶香中,落凡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茶。慢慢地有点醉眼朦胧了。付抚着额头无奈地道:“真不知道你喝的是酒还是茶!”
落凡已醉,爬到冯道的怀里,仰头问冯道:“冯道,茶和酒有分别吗?”
冯道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道:“没分别!”
落凡饮尽一杯,豪迈一笑道:“茶也能醉人。无路可走又怎样?孔夫子说了‘道不行乖桴浮于海’,你们跟我一起浮舟吧!”
落凡话刚落,只见一叶轻舟由远及近,慢慢地停在岸边。冯道收走茶具,抱起落凡走上了小舟。尚付摇摇头道:“由心及物,这大概只有懂她的你才想得出来吧?”
了舟之后落凡渐清醒,尚付就递个一尺长的镜子过来叫她划舟。落凡甚是无语,古往今来用镜子划船的就她一个了吧?落凡百无聊赖地划着,想起上次跟冯道渡河的情景,回头笑着对冯道道“冯道,你上次吹的那曲子甚好听,可否再吹一次?”
冯道扬扬眉道:“你不是也会吹吗?”
落凡拢拢头发笑道:“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冯道笑而不语,尚付却取笑到:“咦咦…落凡!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会谦虚的人呀!少假惺惺了?”
落凡瞪了尚付一眼,站起来把镜子交给尚付道:“吹就吹,你划船。”
尚付接过镜子,仪态万方地坐下,用两根手指拈着镜子一下一下地划着,另一只手则握着另一个镜子自照。
落凡看到这样的尚付一阵恶寒,什么吹箫的心情都没了。落凡打算软磨硬泡地赖冯道吹。当她转过身却看到冯手握一壶酒,半屈着腿,眯着眼慵懒地坐在舟上,垂直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撩起。看着这样的冯道就算不喝茶也醉呀。
落凡默念口诀,铁箫横握吹起那日清晨冯道吹过的曲子。
一曲吹罢!冯道含笑低睑,而尚付呆呆地放下镜子道:“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你吹,我还以为是冯道在吹呢!你以前从不吹箫的,是冯道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吹箫的?冯道没教过我,是那天听冯道吹过便记住了,那天愁起,倚着梅竟能吹全。我只会这一曲。”落凡对自己竟会吹箫这事,甚觉不可思议。
尚付嘿嘿笑道:“难怪会吹得如此神似!那些日子里你到底有多想冯道?”
落凡红着脸举起箫敲了尚付一下道:“叫你瞎说!”打完也不敢看冯道一眼,抢过尚付手里的镜子直接去划舟了。
尚付跟过来,凑到落凡的耳边道:“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喝茶也能醉了。”
落凡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尚付神秘兮兮地问道:“茶里面可是有辛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