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说:“别大惊小怪的,我不会有事的。”
山口惠子想退出手指,由于着急,手指被厚呢料卡住,“晦气,这件军服沾了晦气(意思是叫满族格格碰了),不能要了,扔了。”山口惠子把阿南的军服扔地上。
阿南捡起军服说:“多亏这件军服,要不就打这了。”阿南比量一下左胸。
山口惠子气愤地说:“闭上你的乌鸦嘴,去旅顺任职多好,偏偏跑到宪兵队这个鬼地方,天天等着挨黑枪。”
阿南示意山口惠子别说多了,“我会多加小心的。”
阿南调到宪兵队的经过是这样的。山口惠子把阿南从关冬军边境守备部队虎林要塞调回关东州,安排到旅顺海军部队气象站。阿南却背着惠子,暗中叫王炳政出面,找吉野侯爵疏通关冬军宪兵司令部的关系,最后调到关东州宪兵队。山口惠子怀疑这次调动被人暗中篡改调令,阿南解释说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到关东州宪兵队任职,说是能天天见到惠子,惠子相信了。后来,山口惠子发现是王炳政在背后搞鬼,目的是把满族格格芳容介绍给阿南当老婆,惠子这就和王炳政结下梁子,见王炳政就骂老王八犊子不得好死,王炳政见惠子就跑。
惠子认为阿南挨枪是上报纸的结果,惠子又把王炳政大骂一通,骂王炳政老不死的。惠子气愤地拿起桌子上的黄呢子衣料走了,临走还嘱咐阿南别出宪兵队大门,保命要紧,反抗军都是亡命徒等等。
反抗军总部驻地,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程剑快步走在雪地里,可能是因为激动,程剑走得很快。
叶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没有牺牲,不知道烧毁了什么东西。”
程剑头都没回地走着,“通知青蛙行动组电台关机,一周后联系,设定新的联络呼号、时间、频率。”
叶民说:“是。”
刘逢川家,刘逢川把电台收起来藏好。
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王炳政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话机发呆,心想:陆军仓库着火,关冬军司令部没有一点动静,这么大的事就这样算了?奇怪!此时此刻,王炳政即希望电话机铃声马上响起来,又害怕电话里传来要命的声音。虽然陆军仓库着火和警察局关系不大,但是,如果陆军仓库说火是反抗军放的,警察局就要倒霉了,王炳政如坐针毡,有濒死的感觉。
门咣当一声开了,王炳政吓一跳,心想关冬军司令部来人了?进来的是戴斌,王炳政埋怨戴斌,“你能不能懂点事?”
戴斌说:“局长,刚刚得到消息,今天凌晨,宪兵队的车被反抗军袭击了。”
王炳政先是一愣,接着急切地反问道:“竹内真一死了?”
戴斌说:“没有,杀手打阿南三枪,然后就跑了。”
王炳政端着茶杯的手一松,‘啪’的一声,茶杯掉地上摔碎了,“打哪了?要不要紧呀?”王炳政着急了。
戴斌说:“子弹把衣服袖子打穿了,人没事。”
王炳政弯腰捡碎茶杯,“万幸,老天有眼那,就怨你,竹内真一没有去刑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戴斌噘嘴说:“我以为阿南告诉你了。”
王炳政把碎茶杯扔桌子上,“你说说,阿南要是有个闪失,我可怎么活。”
戴斌嘟囔说:“谁说不是呢!”
王炳政又问,“给阿南物色的女人怎么样了?”
戴斌说:“还在找,您别着急呀!”
王炳政噘嘴说:“快点,事不宜迟;一听山口惠子我就上火了,我都烦透她了。”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戴斌开门缝看了一眼,又把门关上了。
戴斌小声说:“局长,来个女人。”
王炳政吓一跳,“山口惠子?”
戴斌说不是。
王炳政一拍脑袋,“救星来了,快请。”王炳政亲自开门迎接,说了一个字,“请。”
来人有一米六身高,穿一套法兰绒蓝色西服,头戴咖啡色礼帽,脚穿黑色皮鞋,戴金丝边墨镜,手拎一个牛皮公文包。虽然一身男人打扮,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是个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