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炳政和戴斌赶到现场,他们俩站在仓库门口的红色警戒线外。没有得到仓库倭军官的批准,警察局的人是不能进入仓库的。
竹内回头看见王炳政,顿时火冒三丈。
竹内真一怒斥道:“王炳政,你不是说反抗军被你剿灭了吗?”
王炳政把嘴一撇,“你怎么知道是反抗军放的火?”
竹内真一咬着压根说:“你唬得了山田司令官,唬不了我,杀几个假反抗军,天下就太平了?嗯?”
王炳政自知理亏,强词夺理说道:“你说什么?假反抗军?一个个挺胸抬头,气宇轩昂,宁死不屈,阿南去监督行刑了,你问他。”
竹内真一回击说:“阿南少尉是去了,去了又怎么样,犯人的档案在哪?”
王炳政脖子一梗梗,“档案不能给,这是吉野侯爵的命令。”
竹内真一说:“关东州警视权力在你的手里,我要求警察局立即破案,抓住放火的罪犯。”竹内想先声夺人,想把失火原因归咎于警察局剿灭反抗军不利。
王炳政也不是白给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王炳政一脸的奸笑,指着脚下的红线,“别忘了,陆军仓库的警备归你宪兵队,戴斌课长,火控制住了,别忘了给消防署的弟兄们嘉奖。”
戴斌说是。
王炳政和戴斌上轿车走了。
竹内真一气愤地说:“这个老混蛋,天天放,好事一点没干。”
警察局轿车上。王炳政满脸愁容,戴斌开车。
王炳政叹口气说:“如果这火是反抗军放的,真就麻烦了,关冬军司令官山田又要沙人了。”
戴斌说:“也可能是自燃。”
王炳政说:“就怕反抗军冒出来喊是他们干的,他们一喊,我们就完了。”
戴斌焦急地说:“反抗军老这么闹腾,没完没了地闹,局长,我觉得这脑袋快保不住了,快想办法吧!”
王炳政想了一会,“想什么办法那!还是请冈田机关长想办法吧,他的华北治安肃政搞的挺有成效。”
竹内被王炳政的话气够呛,扭头看见一旁的阿南,忽然想起了钢板。竹内昨天才知道钢板是用来修三景炼油厂的,后悔也来不及了,钢板已经运不回来了。唯一能干的就是干掉阿南,以除后患。
关冬军司令部。
武彦三郎小声报告说:“经过再一次确认,确实是96号库房失火,‘伊’物资被烧毁。”
山田司令官铁青着脸,“什么原因着火?”
武彦三郎回答说:“陆军仓库还没有报告。”
山田疑惑地问道:“真是反抗军干的?不可能呀,这样高的保密规格,怎么能暴露?不可能?”山田不相信反抗军如此的神通广大。
武彦三郎点头说是。山田说:“一定是意外。”
武彦三郎问道:“报东惊大本营吗?”
山田犹豫了,“进口的‘伊’物资,哎哟!东惊会派人调查的,这……”山田司令官也惧怕东惊的调查。
武彦三郎马上明白了司令官的意图,“那就等等再报。”
山田背手在办公室来回地踱步,艰难地下着决心,“封锁消息,无论这火是怎么着的,‘伊’物资已经完了,你赶快想办法,采取补救措施。”
武彦三郎为难地问道:“怎么补救?”
山田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武彦三郎,自言自语说:“是呀,怎么补救?”
武彦三郎无言以对。
天快亮了,96号库变成了废墟,‘伊’物资化作了屡屡青烟。竹内、阿南、宪兵甲拖着疲惫的身躯上车。
宪兵队轿车返回市内,宪兵甲开车。
阿南昏昏欲睡,竹内一夜没合眼。此时此刻,竹内看着熟睡的阿南,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阿南擅自跑到满铁计划局找菊地问钢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谁指使的?难道阿南的身后还有一个大人物,王炳政找宪兵司令改调令是有难度的,只有吉野侯爵有这个力度,竹内打了一个激灵。如果阿南是吉野侯爵派来监视我的,我就危险了,吉野侯爵一句话,就能把我派到东南亚战场,去当个送死的旅团长。竹内越想越怕。
忽然,轿车颠簸起来,道路上撒落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块。宪兵甲一个急刹车,轿车停下来。这个路段经常有山体小滑坡。阿南醒了。宪兵甲下车搬石头,阿南也跳下车搬石头。突然,周立诚蒙面跳上公路,向阿南连开三枪。阿南就地一滚,掏手枪反击,可是阿南的手枪打不响。竹内真一、宪兵甲拼命开枪还击,周立诚顺利逃跑。
阿南从地上爬起来。竹内真一给宪兵甲递了一个眼色,宪兵甲心领神会,悄悄把手枪对准了阿南的后背,阿南知道宪兵甲要对自己下黑手,阿南急中生智地说:“队长,要是小山军曹在就好了,一枪就能打死刺客。”
竹内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