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斌问道:“谁是薛子明?”戴斌以为薛子明就是反抗军报务员。
平山顺子没有回答戴斌,反而说了句,“回警察局。”
警察局王炳政办公室,台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王炳政陪平山顺子吃晚餐。餐桌就是王炳政的办公桌,晚餐有海鲜、凉拌青菜和米饭,没有酒。平山顺子边吃边小声说着什么,语气平平地说着;王炳政很兴奋,仿佛反抗军的电台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时,门开了,戴斌领薛子明(山口惠子家厨师)走进来。
平山顺子放下筷子,站起来说:“老薛,你辛苦了。”边说边用毛巾擦手,又把手伸向薛子明,薛子明和平山顺子握手。
薛子明点头说:“谢谢,您什么时间来的?”
平山顺子说:“刚来没几天,请坐。”薛子明坐下,平山顺子介绍说:“这位是王局长,这位是薛子明。”
王炳政和薛子明握手,双方没有说话,平山顺子接着问道:“档案带来了?”
薛子明把一个大纸口袋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带来了,您看。”
平山顺子接过照片,仔仔细细地看起来,王炳政戴斌也凑上来看照片,王炳政心想:这家伙从哪整一堆破照片。
薛子明拿来的大部分是二寸的黑白小照片,也有街头偷拍的大照片;照片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平山顺子说了声很好,便不再看照片。
平山顺子走到窗边,薛子明跟到窗边,俩个人小声交谈起来。
王炳政和戴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俩个人讲什么听不清楚,王炳政反正一点都没看好眼前这个蔫了吧唧的老年男人。
三天以后。
薛子明化妆成卖香烟的小贩,蹲在路边。
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开过来,慢慢停在街头僻静处,薛子明见周围无人,迅速开车门上车。
轿车驾驶位置坐的是戴斌,后座坐着平山顺子,薛子明坐到了后排座。
平山顺子沉稳地问道:“有收获吗?”
薛子明拿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是刘逢川在天津街头被偷拍的照片,“有,这个人,昨天出现过一次,就是这个时间。”
平山顺子抬手看表,“快到17点了,天要黑了。”
薛子明说:“快了。“
一会,刘逢川从远处走过来,薛子明说:“少佐,你看,就是他。”
戴斌瞪着惊奇的眼神往车窗外看,觉得薛子明的话不靠谱,心想:我在这街面混了十几年,抓人无数,却从没抓过反抗军的重要人物,你个做饭的厨师,有这本事?
平山顺子看着车窗外匆匆走过的刘逢川(戴口罩),也犯嘀咕,“看准了?”
薛子明说:“没错,就是他,在天津租界被我盯过。”
平山顺子问道:“他在天津做什么?”
薛子明说:“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实际是抗倭救亡学生会的头,我们刚想抓他,他就跑了。”
平山顺子满意地点头说:“这就对上茬了。”
戴斌露出满脸的不屑一顾,觉得薛子明在胡说八道,一下子扯到天了,太离谱了。
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平山顺子把刘逢川模糊的照片放到桌子上,“王局长,找到了,这个人叫郭建勋,现在叫刘逢川,住在星各蒲。”
王炳政像是看到宝物一样,双手接过照片,捧在手里细细端详,自言自语地说:“就是你把我整的寝食难安,老命差点搭上,你要付出代价;他现在做什么职业?”
薛子明说:“不知道,住在星各蒲一个独门独院的宅子里,没见他有家人。”
王炳政又不安起来,“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又是影子吧!”
薛子明胸有成竹地说:“王局长,这次是铁板钉钉,少佐已经锁定藏秘密电台的屋子。”
平山顺子说:“人吗!不可能来无踪,去无影,他在关东州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在天津留下了影子。”
王炳政又兴奋起来,“就找到这一个吗?”
薛子明说:“就发现一个。”
平山顺子说:“这是个窝藏电台的人,也可能他就是报务员,但是,他不是掌握密码的人,更不是反抗军核心人物,现在还不能动他,要等待一网打尽的时机,测向机不要停,继续监听。”
黑暗的星各蒲街头,百姓家都关门闭户熄灯休息了,一辆带蓬布的卡车还在缓慢行驶,由于没开车灯,像是一口流动的棺材。女警察头戴耳机,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地扭动电台旋钮和手里的无线电天线。测向机天线就隐藏在篷布下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