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彦三郎气愤地说:“将军,竹内真一来电报,再一次强调火灾是由海军夜航信号弹引起的,他没有责任,向您提出申诉,要求撤销对他的处分。”
山田大声呵斥道:“混蛋,无赖,强词夺理,他以为他是谁?东惊财阀的儿子,就可以逃避军纪吗?这凭这个,给他处分就对了,你给他发电报,驳回他的申诉,无耻之徒。”
武彦三郎得意地笑了。
武彦三郎是平民出身,靠个人奋斗才当上中佐,他很鄙视军队中大地主大资本家的儿子孙子。
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王炳政坐在沙发里,笑容可掬红光满面地请阿南喝茶,阿南欣然接受,阿南呷了一口茶,端起茶杯走到溥仪的画像前。阿南还是觉得王炳政的办公室有淡淡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是谁留下的呢?肯定不是王炳政老婆留下的,也不是女警察留下的,王炳政找野女人了?不能,王炳政不能把野女人带到办公室。难道是芳容留下的?阿南觉得这个味道有问题。
王炳政一脸认真地问道:“阿南,打黑枪的有几个人?”
阿南说:“一个人。”
王炳政说:“怨我,本打算叫竹内上报纸,谁知道,偏偏你去了,戴斌课长回来也没说,我疏忽了。”王炳政想起这事就自责。
阿南安慰说:“没事,你别拿这事当事。”
王炳政叹口气说:“要多加小心呀!”王炳政还是怕阿南出意外,“竹内在干什么?”
阿南说:“关冬军司令部给竹内队长一个处分,他很恼火。”
王炳政一听竹内受了处分,幸灾乐祸地说:“上一次三景炼油厂着火,你看把他神气的;我的人给他站岗,他道把我给告了,活该,活该。”
阿南说:“别这样,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王炳政瞪了阿南一眼,“没有,我和他没有一点利益关系。”
阿南说:“我说的是对付反抗军,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阿南这句话是被奇怪的香水味激发出来的。
阿南的话把王炳政吓一跳,差一点从沙发上蹦起来,王炳政心想,莫非竹内听到什么了,叫阿南来打探消息,“没有,没有一点好办法?传到我耳朵里的都是坏消息;唯一的好消息是给竹内处分;你们宪兵队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出来,叫我开开眼。”王炳政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阿南。
阿南说没有。凭阿南的直觉,阿南觉得王炳政在暗中较劲,具体是什么,阿南还猜测不出来。
王炳政眼珠一转,“竹内叫你来的?”
阿南说:“他还是担心你们消防专家的意见。”
阿南这句话王炳政信了,王炳政说:“你回去告诉竹内,消防专家的意见还没出来,我想,意见是出不来了。”王炳政的话,阿南听明白了,意思是叫竹内把心放肚子里,关冬军司令部给他处分和我王炳政没有一点关系,别一天天疑神疑鬼的。
阿南听明白了,“那,我就回去了。”
王炳政点头同意,起身送阿南,扶着阿南的肩头走到门口,像是一对父子。
阿南回到关东州宪兵队队长办公室,把王炳政说的话学给竹内听,阿南只说了一半,那就是消防专家的意见还没出来。阿南不能把王炳政的真实意图传递给竹内,阿南要让竹内的心永远悬着。
竹内真一听了阿南不痛不痒的汇报,咬牙切齿地说:“武彦三郎来电,处分不能撤销,命令我戴罪立功,八嘎,我有什么罪?”
阿南灵机一动,故意说:“武彦三郎是情报参谋。”
阿南这句话,叫竹内真一猛然醒悟,原来是武彦三郎在背后搞鬼,“这个种水稻的农民,是他在害我。”
阿南说:“队长,他是中佐军衔,大佐都不是,他为什么要陷害您?”
竹内真一说:“干情报的都这样,每天往司令官耳朵里灌输反抗军如何如何的厉害,我们内部如何如何的有漏洞,你说,仓库大火如果是信号弹引着的,干情报的还有什么用?”
阿南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竹内指点着阿南,“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阿南露出佩服的表情,“是。”
阿南一句话,叫竹内对武彦三郎结下怨恨。
芳容照相馆。芳容在给老百姓照相。
刘逢川走进来,芳容拿出一个写满阿拉伯数字的小字条,“向总部报。”
刘逢川拿过小纸条,扭头走了。
关东州警察局电讯室。五部大功率电台在工作,电台发出的嘀嗒嘀嗒声此起彼伏,五个女警察头戴耳机,认真地监听。
平山顺子头戴耳机,指导一个女警察分析电磁波信号。
王炳政手拿朝珠走进来,笑呵呵地问道:“顺子少佐,有新发现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