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把水壶一扔,双手持战刀,高高举起,阿南满腔的愤怒爆发了,大喝一声,“小山军曹。”
小山把战刀停在空中,诡异地笑了,回头看着阿南,挑衅地哼了一声,小山把战刀递给阿南,“你来。”阿南并没有接战刀,战刀在小山的手里摇晃着,意思是你敢砍人脑袋吗?
阿南瞬间被激怒,面对这个双手沾满华国人民鲜血的恶魔,阿南怒不可遏,阿南抡圆了手臂,一巴掌打在小山的脸上,小山被打愣了,小山没想到阿南敢打他,在小山的眼里,阿南是个窝窝囊囊的军官,小山根本就没瞧起阿南。小山还没缓过神,第二个嘴巴就到了,接着是第三个,打得小山两眼冒金星。
在场的警察,包括戴斌都愣了。
小山明白阿南为什么打他,半年来,小山天天挑衅,特别是在炼油厂刑场上,差一点开枪打死阿南。今天挨嘴巴是他咎由自取,阿南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小山,意思是不服就接着打你。
小山没敢说话,乖乖地低下头,小山心想早早晚晚我得杀了你。
刑场上站着四个身穿囚服的人,他们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阿南走到他们面前,发现他们没有姓名牌,阿南一个个地注视着他们,阿南要记住他们的面庞。阿南由于激动眼眶湿了,阿南忽然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阿南猛然回头,对小山大声喊道:“给他们一把战刀,小山军曹,你敢和他们一对一吗?”
小山吓一跳,没敢答话,他怕阿南少尉说到做到。华人有从小练武的习惯,真对砍起来,小山真不一定能行。
阿南有大喊一声,“你是懦夫,他们是真正的武士。”
小山低头没敢说话。
刑场一片肃静。
阿南转过身,不再说什么,他在等待罪恶的枪声。身后是即将被枪杀的同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此时此刻真是心如刀绞。
枪声响了,四个身穿囚服的人倒在血泊中。倭记者拿照相机上前拍照。
阿南站在原地没动,内心被极大地震撼了,被同胞的英勇精神所折服。这四位同胞没有向敌人屈服求饶,更没有胆怯,他们各个都是英雄好汉。阿南决定要搞清楚他们的身份,要找到他们的家人,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阿南打小山军曹耳光,给戴斌这帮警察解恨了,小山经常打警察,这帮警察都恨透小山了。戴斌兴高采烈地把文件夹递给阿南。
戴斌说:“阿南少尉,竹内真一队长没来,你签字吧!”
阿南戴着白手套,接过戴斌递过来的钢笔,在行刑书上签字。戴斌的钢笔上有血迹,阿南的白手套粘上了烈士的血迹。
阿南说:“戴斌课长,我要这些死刑犯的档案。”
戴斌一愣,“秘密处决,死刑犯的身份是保密的。”
阿南用坚定的语气,又重复一遍,“我要档案。”
戴斌只好说:“在王局长那。”戴斌不知道阿南要档案的目的,还是把球踢给了王炳政。
阿南回头对小山军曹说:“送我去警察局。”
小山军曹啪一个立正,本能地退了一步,他被阿南少尉打的心有余悸。
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王炳政戴着眼镜,低头研究照相馆拿回来的登记簿,他已经研究好几天了,也没研究出个四五六来,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王炳政抬起头,摘下眼镜,“进来。”
阿南走进来,立正,敬礼。
王炳政站起来,满脸的不高兴,“阿南,你早该出院了。”显然,戴斌把在满铁医院挨骂的事学给王炳政听了,山口惠子骂戴斌,其实就是骂王炳政,还是当着阿南面骂的,阿南屁都没敢放一个,王炳政气阿南懦弱,没男子汉气概。
阿南回答说:“病还没彻底好。”
王炳政气哼哼地说:“我心脏病犯了。”王炳政示意阿南坐下。
阿南坐下,扑哧一声笑了。
王炳政瞪了阿南一眼,“你笑个屁,山口惠子就是个女魔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臭倭娘们。”
王炳政骂惠子骂的难听,阿南不高兴了,板起脸说:“王叔叔,过分了。”
王炳政一听叔叔两个字又来气了,“你还知道跟我叫叔,阿南,你是不是成心地叫我去给竹内真一站岗?你怎么想的?”王炳政还再为炼油厂纠结怨恨。
阿南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抱歉,我只是说关冬军仓库里有两个师团的被服装具和马具,我是说走嘴了。”
王炳政挠了一下头皮,想了一下,阿南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没毛病,“你宪兵队没事了,我警察局可倒霉了,山田这个老兵痞差点要了我老命。”
阿南劝慰说:“你不想一想,陆军仓库着火,警察局一样得承担责任,你说是不是;炼油厂出事就是厂警卫处玩忽职守,怨不得警察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