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人不知道也罢,而冯诲是赵子慕的狗腿,冯诲竟也不知道,赵子慕没揭她的底?难为世子殿下特意替她隐瞒至今。
冯诲神色张皇,他原本以为只要打点好寺中的人,他和戚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分开,各自离开千霞寺,就没人还能把他们两个牵扯到一起。
没想到飞羽司派来的人是戚遥,而戚遥正好知情……
如今的情形,何等出人意料。
冯诲强装镇定,看着戚遥,硬气地问:“你把我们都叫来这儿做什么?”
戚遥没有回答,慢慢抬步跨过门槛。
冯诲见她进来,似有些心虚,瞥了瞥她就言:“我没工夫在这儿跟你耗,我还有公事要理,告辞。”
冯诲撇下戚玥,匆匆抱了个拳就想走,可他刚迈出一步,厅堂的门就“啪”地关上了。
两扇木门将刺眼的斜阳挡在了外面,把心虚想跑的人关在了里面。
屋里变得昏暗了不少,戚玥还坐在地上没顾得上起来,人也隐隐有些发抖。
戚遥朝着堂前的主位走去,将佩剑放到案几上,“啪”一下,吓得戚玥一哆嗦。
冯诲比戚玥镇定不少,眼见脱不了身,便折回戚玥身边将戚玥扶了起来。
戚遥坐到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抬眸瞧了瞧他们两个。
如今这间屋子里就她和奸夫淫妇三个人,有她在,奸情已然不是他们想遮掩就能遮掩的,冯诲便肆无忌惮地将戚玥搂在怀里安慰。
戚玥缓过神来,虚目盯着戚遥,眼里还含着残泪,“戚遥,你到底想要怎样,那杜少安与你非亲非故,甚至还和你有仇,他死了便死了,你何必为了个死人开罪活人。”
“杜少安从前草菅人命,背负的命债不少,要不是先前那位严尚书帮他遮掩,他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戚遥平静地道,“可就算他十恶不赦,也自有律法处置,轮不到你们二人动手。”
冯诲哼道:“话可不能乱讲,我们有害他?他明明是失足坠崖!”
“这话不是冯公子你家的家丁说的吗,是冯公子对自家奴才深信不疑,还是这话根本就是冯公子你教的?”戚遥笑了笑,放下水杯,又对戚玥说,“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当初你让杜少安抓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有朝一日风水会轮流转?我是他想抓就能抓的?你若不演那出戏,杜少安的主事大人说不定还能做下去。”
戚玥怔了怔,脚也往后小退半步,“原来是你……”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如今该学会了吧?”戚遥平和地叹。
倘若戚玥当初不拉着冯诲出来过七夕,她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二人的事;他们若不在她跟前显摆,傅时颐也不会放杜少安出来,戚玥和冯诲就还能当一对安安稳稳的情人。
戚玥那日若不想抢她的玉佩,后面的事也不会发生。
从前的好些事如果戚玥和冯氏都能留些情面,如今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何至于闹到现在收不了场。
她不会没事找事,只会有怨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