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人出去?去哪儿?”胡小玉骇然,“且不说今日武试你必须得在,就说如今正是风口浪尖,都统大人昨日刚下了严令,咱们侍卫营的人无故不得离宫,你要出去自是没人敢拦,可你回来怎么向都统大人交代?”
戚遥方才正是想到了这些才没把话说完,也就没有将令牌交给胡小玉。
这个节骨眼上,侍卫营的人应当安分守己,她贸然带着人离宫说不过去,令牌能发号施令,也会害了下属的性命,毕竟侍卫营的义务只在保护姓赵的皇亲国戚。
戚遥最终放弃了从飞羽司调人过去,只孤身一人朝着宫门疾行。
胡小玉一直跟在后面劝说:“小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见戚遥始终不肯回头,又试着劝,“你先冷静冷静,如今你还是副都尉大人,可你今日若出了宫门,只怕得把命都搭上!你忘了这儿有多少人盼着你出错?忘了都统大人给你的机会?”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留着命做什么?他这趟走得急,不过只带了十来个随从,别苑不比晟京,那里也没有多少守卫,何况那里刚刚易主,说不定一个守卫都没有!”戚遥自顾自地说了好些,越想越是后怕。
“你的意思是太傅大人有危险?”胡小玉也吃了一惊。
“那些武功高强的北梁人冲着别苑去了,他们要杀他!”戚遥心急如焚,“他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这儿,突然离开是怕我为难,她知道都统大人会派我去当说客……”
“小遥,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你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如今的一切你说不要就不要?”
戚遥已然听不进什么劝告,宫门已近在眼前,她的脚步不曾停留,心里也不曾有过半分迟疑。
她满心都是他,怎么为自己想?
把守宫门的侍卫记着都统大人的严令,跟胡小玉一样苦苦劝说戚遥留下,戚遥却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
侍卫执意不肯打开宫门,就在戚遥准备硬闯的时候,一个脸生的女卫快步走来,给守门的侍卫头领看了一样东西。
侍卫头领为难,“这……”又不得不招手吩咐属下开宫门,还照戚遥的吩咐,给她备了马。
戚遥上马的时候,侍卫头领仍旧不放弃劝说,“副都尉大人,您可得三思,这一去再想进来可就难了!”
戚遥正看着那个女卫,她去意已决,收回目光握住缰绳,扬鞭策马而去。
胡小玉没能挽留住戚遥,心里全是无奈和担忧,小遥要出晟京,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武试在即,小遥不露面,都统大人那里更加瞒不住。
等小遥回来,可还有活路?
她一个人在这儿着急没用,只能匆匆回到校场,请同样会为小遥着想的刘佥使想办法。
胡小玉将小遥离宫的事告诉了刘佥使。
刘佥使听了,虽皱了眉头,但并没有多吃惊,因为副都尉大人要去哪儿,这儿的人都知道了。
大人方才走的时候顺手丢了文书,如今那文书就摊在地上,任谁都看得见上面的字。
这是天机营递来急报,通常这样的急报只用于飞羽司诸营在大事上的往来。北梁意图行刺太傅大人,这样的事与他们侍卫营无关,天机营只会奏报给都统大人,不会特地知会他们。
由此可见,是大人提前去了信请天机营帮忙打探消息,才会得这样一封回信。
如此挂心的事,换作是她们也同样做不到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