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一丘之貉(2 / 2)

“我也纳闷,这么大的案子,天机营那边竟只有两份卷宗,我又去问了铁镜营,铁镜营说当年的东西师傅没让他们保留下来,他们连一份卷宗都没有。”戚遥轻叹口气。

傅时颐慢走到戚遥面前蹲下,看着她说:“好了遥遥,费神就不查了,好好跟着叶菁学武功,当年的事,我会留意。”

戚遥看了看他,另问:“边关会打仗吗?”

“当然,北梁这次胆大包天,大晋当出兵讨伐。”

“我这两日也让他们帮忙打听了我哥的消息,我哥真的不在佑州。”戚遥皱了皱眉头,“佑州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要工部上心的河工,蜀州河工顺利之后,工部忙活的都是边关的工事。”

现在晟京城还是秋天,可北疆已经变得很冷了吧,由此想来,她哥那封信上的字奇奇怪怪,极有可能是因为天寒。

“在哪儿都无妨,即使在边关,宣战之前,朝廷会撤离边境百姓和文官,你无须挂心。”

傅时颐的话算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戚遥点了点,抬眼看向乾宁殿,也不知道陛下留下她师娘要问什么。

陛下应当没有再怪飞羽司擅离职守,更不会怀疑冯都尉另有图谋了吧。

这都多亏了眼前这位大人有大量,不仅没有追究冯都尉的过错,还一句话就帮飞羽司解决了个大麻烦。

她昨日去看过冯都尉,冯都尉得知陛下当年并没有狠下杀心之后,悔不当初。他向她师娘认了错,也发誓今后不会再做出这等傻事,令飞羽司蒙羞。

趁人还在她眼前,戚遥扑进他怀里,“傅时颐,你真好。”

傅时颐抱了抱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徐徐问道:“遥遥,你兄长不允婚事,是和信王有一样的看法?”

戚遥一愣,她知道是什么看法,信王方才喊的那句“佞臣之子”,字字铿锵,她听见时都恨不得给那老东西一巴掌。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哥从前活在市井最底下,没入仕之前,受官僚乡绅压迫欺负,入仕之后又被上头的贪官污吏打压。

世人皆言大晋世风日下是因为丞相祸乱朝纲,事实上从前大晋奸佞横行也的确与丞相醉心弄权,疏于治世有关。她哥一向嫉恶如仇又固执,根本不听劝。

戚遥心里难受,摇了摇头,想说他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的父亲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也是一心一意想要还世道清明的好官。

“不承认?”傅时颐一笑道,“你那兄长也视信王为奸邪之辈,你家中侍女防我如同防贼,不是将我和赵子慕视作一丘之貉?”

“嗯?”戚遥听见赵子慕,好奇,“赵子慕呢,抓到了吗?”

让她不要惦记这些琐事,她却偏偏兴致浓厚,以此搪塞他的问题,傅时颐拿她没办法,轻摇了下头,告诉她没有。

“他该不会在背地里耍什么花招吧?”戚遥颦眉,替傅时颐紧了紧衣襟,嘱咐,“那你当心些,谨防他躲在暗处报复你,他要是敢对我未来夫君下手,我揍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