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松开傅时颐,撇过头看向别处。
这次换他不依不饶,按住她的头顶让她把脸转回来看他,“蠢兔子我知道是你,不然你以为我会让谁得偿所愿?”他又言,“还有,你不是说过,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想食言?”
“我……”戚遥苦着脸,竟无从辩驳。
鬼想得到陛下为了撮合他和赵瑶华,会出这样的损招。
傅时颐喝了整整一壶,挨到现在药效非但没散,比起之前似还更为浓烈。
他的眉头紧拧,眼神越发不如之前清晰,仅存的理智好似也在一点点散去。
“有解药吗?”戚遥忙问。
傅时颐摇了头。
“太医能治?”
他还是摇头。
戚遥又心急又心疼,她看着他,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侧脸,掌心烫得就像火在烧一样,这人得多难受!
把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逼得全无理智,用的得是多猛的药,陛下这个外孙怕是捡来的吧?
血亲不心疼他,她心疼,看着他痛苦至极的模样,戚遥急得眼里都含了泪,问:“真的很难受么?”
傅时颐点了下头,沉静了一会儿便放了她,牵了牵她的手道,“等到天亮再走,我不做什么。”
她当然不会走,可是要她在这儿眼睁睁地看着他饱受折磨到天亮,她能忍心?
反正她这辈子横竖不会婚配,他是她喜欢的人,是她的命,只要能让他别这么难受,有些东西她舍了不要也罢!
“没……没关系,你……你来吧。”戚遥鼓起勇气说到,闭紧了眼睛。
傅时颐见她一副如临大敌,还视死如归的样子,扬了下嘴角,俯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我娶你,说到做到。”
戚遥为了让自己不这么紧张,垂眸开玩笑:“娶我做什么,当偏房吗?我的出身给你当偏房都不够格的。”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傅时颐在她耳边说完这句,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床榻。
戚遥木讷了好一阵,他说他要娶她当太傅夫人?
她做梦都没敢这样想过,心里既惶恐,又感动,心绪复杂得她的眼中又盈了泪,还顺着眼角滑落了一颗。
傅时颐放她躺到床榻上,顺手解了帐幔。
戚遥却忽然如梦初醒。
她不是豁不出去,可倘若她以这样的方式替他解了药劲,以他的为人,他一定会娶了她的。但他这样做是因为要对她负责,不是因为别的……
他是世家贵胄,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更不能用来替陛下的一时糊涂买单。
再者,娶她对傅时颐而言是件十足的坏事,她身在飞羽司不能嫁人,他不能坏了飞羽司的规矩,和陛下作对。另外,她今日截了赵瑶华的胡,想来陛下和太子一家定恨死了她,还能由着傅时颐娶她回家?
她若由着他若选了这条路,他今后必是磨难重重。
傅时颐被药迷了心智,分不清对与错,她就得替他保持理智。
戚遥手背在身后,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试着同他商量:“那个,你能不能再冷静冷静?”
傅时颐坐在床边,刚将碍事的衣裳抛出帐外,闻言瞥了戚遥一眼,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地给了她一个答复:“不能!”
戚遥心下呜咽,那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