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开，他跑到戚遥跟前蹲下劝道，“小七妹妹，真是对不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可千万别生气！”

“方大人我是认真的，我没生气，真没生气。”戚遥抱着膝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还不叫生气？”方明渊皱了皱眉头，肃然道，“回头我一定狠狠地罚那小子，让他有眼无珠，胆大妄为，敢把小七妹妹你关进大牢！”

戚遥点了下头，没错，杜少安是得罚。

她在这儿静候救兵是一码事，戚玥冤枉她，让杜少安不分青红皂白地逮她进来又是另一码事。

她可以既来之则安之，为了保命她只能这么做，但她绝不会忍气吞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明渊见戚遥点了头，稍稍松了口气，笑着同她说：“那咱们先出去吧？我已让人备了酒菜，有小七姑娘你最喜欢水煮鱼。”

“方大人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放心吧，我又没怨你。”戚遥仍坐着不为所动，只是揉了揉干瘪的肚子。

听见水煮鱼她诚然有些饿，看着方明渊笑了笑，“方大人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帮我把水煮鱼端来这儿？我在这儿吃。”

“啊？”

“大人，这个牢房我真不能出去。”戚遥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姑奶奶，你现在不出去，等大人回京，他老人家还不得把我关进来？”方明渊苦口婆心，连连抱拳作揖，“小七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方大哥我，我这身尚书的官服还没穿热乎呢！”

不等戚遥说话，方明渊接着劝：““何况我宁肯舍了乌纱帽，也不能让你在这儿待着。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早些年我父蒙冤，我方家家道中落，要不是大人赏识，一路帮扶提携，我何来今日的风光？”又言，“你是大人的意中人，心头肉，我能让你蹲大牢？我怕老天拿雷劈我！”

戚遥缩了缩脖子，颦眉，“方大人你说的这是哪儿跟哪儿，什么意中人……”

方明渊干笑一声，“小七妹妹你还想瞒我？大人他老人家都没瞒我，我前几日刚见过大人。”

戚遥一愣，抱紧了双膝，徐徐问道：“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大人他喜欢你，要娶你做夫人呗。”方明渊想起这一茬，更加坐不住，央求道，“姑奶奶，咱们先出去好不好？有什么气出去再撒，今儿刑部上下你说了算，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我这个尚书都任你打骂！”

戚遥难以置信，压低了声音，“大人亲口告诉你的？”

“甭管亲不亲口，大人喜欢你，你喜欢大人，两情相悦，这就够了！”方明渊说得认真，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多半也当局者迷，你们俩但凡有一个明白人，大人也不至于来找我讨教。”

戚遥陷入沉默。

她既没自信，也不自恋，怎敢相信，就像她没有当着杜少安的面告戚玥一样，有些东西耳听为虚，她说了杜少安也未必会信……

“小七妹妹，算我求你，咱们走吧……”

戚遥回过神，看着方明渊，万分认真地说：“方大人，我真的不能出去，我有难言之隐，只是现在还不便告诉你，也不能让大人知道。”

“什么难言之隐还不能让大人知道？”方明渊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