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遥脑子里还浮现着方才大家相互厮打的场面，同门相杀，血腥残酷……可这就是飞羽司，她们心中没有情谊，只有晋升和服从。

这个地方的人心真是冰冷透了。

戚遥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二等女卫的衣裳，紧赶慢赶地收拾行李，明日就要搬去二等女卫住的地方。

今日一共才升上去五个，她们这个屋子就占了两个，像块风水宝地似的。

和她一起走的还有原先这里的管事胡小玉。胡小玉在侍卫营里苦熬了两年熬成二等女卫，在女卫中已经算是快的了，可是戚遥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脱颖而出，在别人眼里便是出尽了风头。

可是戚遥也知道，这样的风头招来不会是福，只会是祸，是眼馋和嫉妒，以后她得更加小心。

第二日清早，戚遥和胡小玉搬到了二等女卫住的地方，其他女卫都不在，只有她们两个在房间里收拾。

住的地方没什么变化，还是四张通铺，戚遥也已经习惯了和陌生人同吃同住。

胡小玉的铺位挨着她，戚遥坐在床板收拾东西，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真厉害。”

戚遥愣了一下，转眼看向胡小玉，见她在笑。

这还是她头次在飞羽司里见到比她资历老的人对她笑。

先前她们也住在一间屋子里，不过那个时候胡小玉睡在东屋，又是奉佥使大人之命管她们的，很少有人敢和胡小玉说话，胡小玉自己也沉默寡言。

不过戚遥留心过身边的人，相比之下，她发现胡小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人踏实肯干，深得佥使大人的信任，当上管事也没有为难过下面的人。上次她和郭灵被佥使大人下令加练，还是胡小玉带着她们去到地方，又亲自给她们演示了一番，相当负责。

她早就觉得胡小玉巾帼不让须眉，这次能升入二等是水到渠成的事。

戚遥也对她笑了笑。

胡小玉道：“听说你是半道进来的，起初我很好奇大人们为什么会破例，你这样的好功夫，连佥使大人昨日都对你欣赏有加，破例也没什么不可能。”

戚遥唇边还挂着笑，微微沉下眼。原来她们以为飞羽司对她破例是件让人羡慕不来的好事，这大概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不过从前这对她而言是一场飞来横祸，如今她反倒越发觉得一切真成了祸兮福之所倚。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胡小玉笑言，“听说外面的人都喜欢交朋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戚遥抬眸看向胡小玉，眼中满是惊色。她之前觉得这个地方没有半点人情味，小玉的这番话让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从前最喜欢交朋友，最受不了的就是孤独寂寞没人陪她说话，她喜出望外，认真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