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遥和胡小玉将马绑在街口，走回到了刚才的地方，瞧见郭灵还在前面挨家挨户地进出，她忙拉着胡小玉躲到墙后。

“小遥你怎么了？”胡小玉不解。

戚遥没顾得上回答，探了脑袋出去一直盯着郭灵。

胡小玉也看了看，喟叹：“她胆子真是大，她和樊大人都是杨副都尉的徒弟，万一是杨副都尉得罪了什么人，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不也凶险？樊大人那么好的武功都……”

“小玉，郭灵她也怕死的。”戚遥看着郭灵，随口叹道。她和郭灵交了那么多次手，有一次她的剑贴在了郭灵的脖子上，郭灵那惊恐的眼神她至今都记得。

谁不怕死？她也怕，可她从前为了赚银子替九重帮卖命的时候，也总说一句话：富贵险中求！

郭灵肯豁出命留在这儿，一定是因为有个大甜头或者大麻烦在等着她，让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郭灵起初像他们之前一样四处走访，可是目光已变得闪躲，好似在留意附近还有没有飞羽司的人，可见郭灵的心根本就不在这条大街上。

胡小玉不解郭灵的举动，如今也不明白戚遥的用意，问：“小遥，你回来是……”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戚遥对小玉笑了一下。

所有人先前都疑惑是什么人敢在这个地方杀姓樊的，却没人想到姓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东，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姓樊的是城北女卫营的执事，负责管那些没有出师的女卫们，没有别的差事。她若出入营地，顶多是从女卫营进宫见她师傅，怎么会出现在城东。

除非姓樊的还有有别的地方可去……

死人不能说话，但和姓樊的走得近的活人一定知晓一二。

她起初就觉得杨副都尉让郭灵过来的目的不简单，方才她一直留心着郭灵，瞧见郭灵不管做什么都像在装样子，猜郭灵一定会有别的打算。

果不其然，郭灵瞧见四下没了熟人，飞快地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戚遥忙和小玉跟上去，转过拐角见郭灵正在前面匆匆地走，不知要去什么地方。

她们一直远远地跟着，死死地盯着郭灵的身影，既不能跟丢，也不能打草惊蛇。

郭灵似乎对这周边的路十分熟悉，在几条小巷子里窜来窜去，蹿进了东南方平民聚居的地方，又汇入返家的人流，涌进了熙熙攘攘的小集市。

一个打小就长在北营的女卫，为什么会对这儿了如指掌？要说郭灵心里没鬼，鬼都不信！

胡小玉显然也看出了端倪，没再发问，而是同戚遥紧紧地跟着郭灵，想一探究竟。

后来郭灵进了街边的一个粮油铺子。

戚遥和胡小玉在铺子对面的小巷里藏身等待，等了良久都不见郭灵出来，戚遥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

夜幕降下，天色越来越暗，连带那间粮油铺子都将打烊。戚遥按耐不住想过去看看，她们穿着深色的衣裳在夜色里倒也容易藏身。

戚遥和小玉飞檐走壁翻上粮油铺的房顶，瞧见粮油铺后面有个小院，院子一侧开了道小门，门虚掩着。

地方就这么大，四周静悄悄的，看来郭灵早已不在铺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