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落人口实，显得一视同仁，信王妃让其他女子也可以说来听听。

戚遥知道，这个问题听上去寻常，可是对她和戚玥至关重要，她不敢胡乱回答，只能沉下心思考。

戚玥也没着急开口。

其他女子里还有好些不死心，为了博信王妃的注意，争相开口：有人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有人说是勿以善小而不为；还有人拿学而时习之来表示自己和王妃一样好学。

答案五花八门，信王妃的脸上挂着笑，可是笑容由始至终都没变过，昭示着她们的回答都没能让王妃满意。

信王妃又把目光投向了戚遥和戚玥。

到了她们不得不说的时候。

戚玥垂下眸子，轻轻地说道：“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她知道王妃虽没说什么，但刚才的事并非雁过没留痕，她还得趁这个机会向王妃认个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信王妃点了点头，又看向戚遥，“你呢？”

戚遥想了半晌。她哥教她的道理多了去了，她记得都是一样的牢，要她挑出一句特别的还真不好挑。

非要让她选个自己记得最死的道理的话，倒是有个现成的，是傅时颐在佑州教她的一句。

“蠢兔子你还小，只需记住，敬人者……”

这个声音回荡在她耳边，戚遥看着信王妃，慢慢地开口：“敬人者，人恒敬之。”

这句话所有人听着都平平无奇，唯独信王妃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色，唇边的笑意还跟着加深了不少。

信王妃笑言：“站这么久你也累了，坐下说吧。”又吩咐人上了茶来。

戚遥愣了愣。

戚玥则是隐隐地一怔，再是猜到了些什么也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戚遥坐到王妃身边，喝了信王府的茶。

人堆里又有了议论的声音，直到一声高呼传来：

“太傅大人到——”

庭院里才又陷入沉寂，还是空前地安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戚遥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些千金小姐不仅不敢再说小话，还个个敛声屏气的。

有的忙着整理自己的仪容；有的唇边含着笑，手却忐忐忑忑地揉着绢帕；有的耷拉着脑袋，却又时不时地偷瞧向院门，好似在盼着什么。

一阵脚步声临近，她们又整齐划一地福下身去。

戚遥记得她们刚才在王妃面前都没这么如履薄冰。

王妃轻蹙了下眉头，也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望着正前方的院门。

戚遥只得跟着站起来。她有些懵，不晓得该怎么做，余光扫见戚玥也早就福下了身去。

她忙转过身，下意识地要跟她们一起行礼，可是她就抬了那么一下眼，一下以后，人就僵住了。

戚遥看见一道身影穿过拱门正往这儿来，他身形颀长，步履矫健，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人觉得只能远远地看，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