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遥缓缓站起来，坦然道：“今日我是出尽了风头，以后我就是整个晟京城的笑柄，不管我说什么，都会传得沸沸扬扬。”她耸耸肩，轻松地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哪怕三人成虎，我也无所谓，就看夫人你招不招架得住。不过我不会说假话，因为破庙里发生过什么，我记得很清楚。”

戚玥吓得得脸色煞白，躲到冯氏身后，摇了摇冯氏的手臂，“娘，她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冯氏还没来得及细问，但她看女儿这个样子就知，定然没有好事，这个把柄极有可能真是个把柄。

冯氏不得不忍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只要你能守口如瓶，让此事翻过去，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夫人说话算话？”

冯氏一指主位上的人，“你爹还在这儿，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你爹？”

“那好，我有三个条件。”戚遥看着冯氏，神色认真，“第一个，我要你们冯家保我哥仕途一帆风顺，不求能仰仗你们提拔，但求无祸，如果我哥在工部有麻烦，不管是什么祸事，我都会算在你们冯家头上！”

冯氏脸色冷了几分。不过戚远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再怎么也骑不到她兄长头上，这个条件不算难办，她点头应道：“好。”

戚遥接着说：“以后我活我的，你们过你们的，别的事你们不用管我，吃穿住行，你给了戚玥什么，就给我什么。”

“好。”冯氏这次应得干脆，毕竟她之前就当着王妃的面许了承诺，没法敷衍。

“最后一个条件。”戚遥踱了两步，道，“在祠堂里给我娘立个牌位，生忌死忌一概不能含糊，而且府里的人得尊她一声先夫人。”

冯氏气不打一处来，“戚遥！”

“这是我娘应得的。”戚遥毫不怯懦地看着冯氏的眼睛，又言，“夫人不答应也没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是在外头，还是在哪位大人面前，我都不会说假话。”

冯氏小退了半步。

戚遥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如果她不答应，戚遥出去一乱讲，她女儿的清誉就保不住，如果戚遥再到太傅大人面前捕风捉影，她也会有大麻烦。

这个买卖她不得不做。

“好！”冯氏咬着牙点了这个头。

“成交，希望夫人说到做到。”戚遥看了冯氏一眼，离开了厅堂。

入夜。

冯氏送了女儿回房休息，把曹妈妈叫到了自己屋子里。

房门关得死，里面只有她们主仆二人。

冯氏坐在坐榻上，看了看曹妈妈，连连叹了好几口气都没说得出一句话。曹妈妈毕竟是陪着她长大，又陪着她嫁进戚家的人，同她情谊匪浅。

不等夫人开口，曹妈妈自己走了过来，缓缓跪下磕头，“夫人不必说了，奴婢都明白。夫人的大恩，奴婢没齿难忘，这是奴婢该做的。”

冯氏伸出手虚扶一把，沉沉地说：“我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