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还未从跌落中起得身来,俞故笙已跨进了浴缸里来。
她要起来,又摔了下去,被他一把抱在胸口。他身上的衬里湿透了,贴着她未着寸缕的身体,温暖而柔软,俞故笙只觉身下一触即发,胀得生疼起来。
他搂了她到身前,俯身要吻她,金穗心却是怕得整个人都抖如筛糠一般,要躲,可上一回在祠堂他那样负气而去的场景还在眼前,当真又怕把人恼走了。
就在这两日了,日本过来的信就在这两日了。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即便疼,也就疼在这一时。
她四肢僵硬,身体不适随着两人的贴合而逐渐升温,反而越来越冷起来。俞故笙是见惯了女人的,她这副模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便是再心血澎湃,碰着了一个捂不热的,多少也消减下去。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想要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是热切的想要,却又不肯做那种强迫女人的事情,可说来也奇怪,这种情况他不是没碰到过,但凡一个女人说她不同意,他立刻就能潇洒的转身就走。可是对着眼前这个,他不愿勉强,心里头又躁得慌。就像是身体里的那把火都烧到了心头上,烧得他胸腔里一腔子的浓烟到处乱窜。
把手一松,眼也不带瞧她,黑着一张脸就要从浴缸起来。
他刚一起身,身上湿乎乎的衣服下摆却又叫人拽住了。
俞故笙没好气的低头一看,嫩生生的一只小手,堪堪的挂在他那衣角边上。他没好声气的粗着嗓门道:怎么,你是要我留下来?
一边说,带着欲色的眸子讥讽的盯着金穗心瞧。
金穗心脸颊上都是水,长长的睫毛上盛着水珠,盈盈闪闪,越发显得她娇弱可怜。她仰头,朝着他看了一眼,明明是害怕的,可是抓着他衣服的手却不肯松开。
如果我说是呢?
呵,俞故笙冷嗤了一声,这会儿你倒是不怕萧佳容来寻我?
金穗心看他的目光微微的落下去:我从来就不是因为怕她。我是因为怕你。
俞故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把抓住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完全无一点顾怜心,紧紧的拽在手掌心里,跟要扭断了那五根柔软的指尖一般:你怕我,那最好离我远点。
说着,猛然将她的手甩开,跨出浴缸,将刚才丢在一旁的衣裳随意披上,就要出去。
金穗心咬着嘴唇,将那下唇咬得出了血,她眼见着他要走,猛下了决心,带着水珠从浴缸里起来,扑向俞故笙。
俞故笙被她撞得人往前跌了一下,她力气用得大了,地上又是湿滑不堪的,刹不住脚,瞬时就往一侧偏过去。
俞故笙明明可以抬手接住她,却偏偏冷淡淡垂着视线,看她从他身上滑跌到地上。
他眼里是掩不住的讽笑。
金穗心觉羞辱得很,她的所有尊严在这一刻都被他踩到了脚底。最可悲的是,还是她亲手奉上,由着他去践踏。
她说不出话来,嗓子疼得很,眼眶一阵热似一阵。半伏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是跌晕过去了似的。
光洁而瘦削的脊背微微的颤动,断了翅的碟一般,叫人不由得心生不忍。
俞故笙紧蹙着眉头,他是气不过,她说怕他,且果然怕得连他一点碰触都禁不住。怎么着,他是会吃了人,还是拔了她的皮?
可见着她伏在地上柔弱弱的,他又忍不住就这样不管她。真是见了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