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儿,就是肚子里这娃娃又踹我了……”
庄秀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但她硬挤出一个笑容,摆手示意她没事儿。
“娘,我送你回去,咱找大夫看看。”
姜茶一脸关切的道。
“没事儿,不用看大夫,小娃娃踹几脚而已,正常的。”
庄秀赶紧摆手,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咱家现在有爆米花的生意了,你不用心疼银钱。”
“害,什么心疼银钱,哪个孕妇不是这么过来的?没事儿,我休息一会儿缓缓就好了。”
庄秀摆手,还催她继续去干活,“真没事儿,你不用担心,当初怀你的时候,七个月时我还在干活呢。”
姜茶“……”
“小茶,让你娘歇一歇,剩下的活儿,咱们俩多做些就是了。”
姜永顺开口了,他拄着拐杖,一张古铜色的脸紧紧皱着,被太阳晒的通红,上面还带着不少汗珠,“农家人,没那么娇气,忍忍就过去了。”
唉!
也不知道那爆米花生意到底能不能做起来,现在能省一点儿就省一点儿吧。
姜茶“……”
她抿紧了樱唇,把庄秀搀扶到打麦场旁边的树荫下,借着搀扶的动作,她给庄秀号了号脉。
她是懂一点儿医术的,谈不上多精通,但应付日常的病症足够了。
确认庄秀的确没有大碍,她这才返回去继续拉石碾子。
这姜家的情况,容不得她一天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发家啊。
且说村草宁五郎,他吃过早饭,然后拿着本书坐在了自家的杂货铺中。
宁家的杂货铺,一向由宁五郎的娘亲张氏掌管,她负责货物的进出和账册银钱,但今日宁五郎吃过早饭之后,拿着本书找上了张氏。
他说近日读书,看到一个商业与农业关系的论题,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便想坐在自家杂货铺里实地观察观察,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宁五郎明年就该去县城参加县试,关系到他的读书大事,张氏什么都没问,连连点头。
为了不打扰他读书,张氏还把他的几个小侄子小侄女都带出去玩了。
于是,今日的杂货铺,就由宁五郎掌管了。
不过,宁五郎刚进杂货铺,宁小言便端着针线筐坐到了杂货铺门口,她要做针线活。
兄妹两人一个在外做针线。
一个在内读书。
互不打扰。
宁五郎在柜台后坐下没多久,就有一妇人端着一个小竹筐匆匆进了铺子。
瞧见宁五郎,她明显愣了一下,“五郎,咋是你看店呢?”
“我想研究一下书本上的内容,看与实际相不相符。秋香婶儿,你要买点什么?”
宁五郎开口,嗓音低沉冷清,很是悦耳。
“这样啊……”
黄秋香听见书本二字,立马面露敬畏,读书人的事,她是不懂的,但能让宁五郎特意坐在这里看店,那肯定不是小事,不能多问,免得扰了宁五郎的思路!
于是她赶紧道,“你静嫂坐月子,嘴巴里没味儿,说想吃些甜的,我就过来瞧一瞧。”
“甜的?”
宁五郎闻言,视线一转,漆黑的瞳孔看向了放在柜台最显眼位置的麻袋,“这是铺子里新收的甜品,叫爆米花,玉米加白糖做的,你可以先尝几粒。”
他说着起身,用干净的筷子夹了几粒爆米花递给了黄秋香。
黄秋香将爆米花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她眼睛猛的一亮,“又甜又脆,好吃!这个怎么卖的?”
“三文钱一两,五文钱二两。二两能装满你这个小竹筐。”
宁五郎道。
“那就这个了!”
黄秋香立马将手中的小竹筐递了过去,同时去摸身上装着铜板的口袋。
“婶儿,这个爆米花是姜茶做的,你介意么?”
宁五郎却是不接竹筐,而是问了一句。
门口的宁小言听见此话,忍不住挑了下眉梢,所以,她这位村草哥哥今日亲自坐镇杂货铺,是为了姜茶的爆米花生意?
她昨晚那句又脏又臭也不怕吃坏了肚子,竟对他影响这么大?
从未见他对一姑娘这般上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