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凌灏阳冷沉出声。
池暖适应了好一会,看着凌灏阳冷然峭挺的身躯,嗯呢,睡不着。
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极像撒娇。
凌灏阳拉开了椅子,在病床前坐下来。
池暖盯着他看,头发好像有点乱,但依旧很英俊: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明天没有行程么?怎么又回来了,来陪我?
池暖。
嗯?池暖笑。
你这么多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个比较好?
池暖被逗得脸色微红:回答最后一个吧。
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池暖受宠若惊,捂着头:这个其实我没事啦,医生不也说了,只是砸了一下脑袋。等我休息几天,好了就又能回到舞台上了。她认真地说着心里话,其实我还蛮喜欢唱歌的。
不知道动了哪根弦,池暖在病房里轻轻哼起了歌。
唱的是和凌灏阳最初录制的那首英文歌。
凌灏阳在她的歌声里沉下了眸子,深不可测。
池暖。凌灏阳打断了池暖的歌声。
深夜,这双眼睛锐沉得可怕,像是大漠里的狼,又像是高原上的秃鹰,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在凌家的主卧里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的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
嗯?池暖的心一咯噔,顿时被问愣了。
大晚上在医院,提到这么惊悚的话题,池暖不禁被吓了一跳。
池暖有些犹豫地望着他,可凌灏阳矜贵冷沉,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声音低哑磁性,一点点钻进她耳朵里:飞机失事。在我十七岁那一年,一家三口乘坐私人飞机,从洛杉矶飞回国,结果在秦岭那一带出现故障,包括机长等人,七个人坠机身亡。这件事情当时被爷爷压下来了,家丑不可外扬,表面是意外事故,但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意外事故,最感谢的也就是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