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哪来的?”
喝了几口米粥,许乐这才有功夫向汪鸿卓问道。
“三位皇子各自的厨房,还有皇帝的御膳房,老夫去溜达了一圈,凡是看上去好吃的,就都拿了一份。”
他现在是御前的红人,又是后幽数一数二的高手,还兼职做了皇子们的老师,在吃食上提出点小小的要求,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不满足他?
许乐夹起一片切的薄薄的羊肉,往酱汁里沾沾,一边送入嘴里细细的嚼着,一边又问:“我没去上课,没问题吧?”
汪鸿卓呵呵大笑道:“这有什么问题,老夫已经跟皇帝说了,你昨天上午练习冥想时出了岔子,吐了好多的血,已经伤到了本里,这些天需得好好将养,当然就不必来上课了。”
“这些天?”
“嗯,那位涂山前辈说了,你这两年过得不好,又思虑太重,必须先得把身体养一养,才好跟她开始修行。所以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干,好吃好睡,前辈还给了老夫一张方子,去太医院直接抓药,早晚各吃一副,有十来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许乐没问涂山白蘅和心月到哪儿去了,瞥了眼院子角落的滴漏,发现还远远不到下课的时候,便又问:“你这时候不是应该给三个皇子上课吗,你跑我这里来了,他们三个怎么办?”
汪鸿卓呵呵笑道:“这还不简单,经史子集那么多,随便挑一部他们没读过的让他们背诵不就好了,老夫离开之前说得清楚,回去可是要检查的,谁要是背的不好就是十下手板!”
老家伙很爱打人手板啊……
许乐乜着他腰间插的戒尺,很诚恳的建议道:“总是体罚也不好,显不出师德高尚来,我觉得可以用抄写代替手板,比如说第一次没背过就抄五十遍,第二次再背不过就抄一百遍,以此类推……”
老家伙眯缝着眼睛想了想,近日他正好在教《五经考注》,这东西光经文就有一指来厚,再加上注释……不要说一百遍,只抄十遍没有三五天的功夫也万万抄不下来。
到时候三位皇子不但再也没有精力来找世子殿下的麻烦,恐怕手臂的酸胀程度和身心受到的摧残远远要比打十下手板要严重的多!
世子殿下果然是个狠人啊……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许乐一直留意着老家伙的脸色,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想了想,还是把心里最担心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汪鸿卓脸色一肃,抬手打断道:“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世子殿下冥想出了问题,回来后早早就歇下了,老夫还特意来查看过殿下的情况,可以为殿下作证。”
“那韩奎和清荷两个人?”
老家伙花白的眉毛向上一扬:“不知道。”
“不知道?”许乐一口白粥差点没喷出来,这算什么?
“对,就是不知道。”
“皇宫这么大,宫人这么多,主子们的阴私,奴才们私底下的争斗,外面三不五时就要闹一闹的刺客……突然间消失一两个人很正常,这两个奴才突然不见了,我为什么要知道?老夫是侯爷,又不是他们的亲爹!”
汪鸿卓说的斩钉截铁,义正辞严,看了看四下无人,旋即苦笑道:“两具尸体都没了,这时候找任何借口都不好,唯有一问三不知最为保险。”
“那要是有人问起我来呢?我也一问三不知?”
“不会有人来问您了,因为皇帝已经开始派人来查这件事了。”说着,汪鸿卓轻蔑一笑:“但是您大可放心,有那两位在,他们什么也查不到的。”
“整个后幽都没人能查到?”
老汪呵呵一笑,眼含深意:“整个幽州都没人能够查到。”
就目前来说,幽州的地盘大于后幽,后幽剩余的领土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幽州的三分之二那么大。
也就是说,现在后幽全国都找不出比涂山白蘅和心月更厉害的高手?
许乐看着汪鸿卓,小声问:“她们真有这么厉害?”
“真有!”
“那到底有多厉害?”
“……您想象不到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