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然是金冠束发,但很显然能够看到上面一层白色头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成这样子,中间这一块几乎是没有头发的,只留下了外面一圈有,搞得整个人像个孤岛,到了晚上拆下头发,头顶亮得能在上面擦地。
竟然把他俊美容颜毁成了这个样子。
他很烦闷,扭脸见楼挽歌,锃亮脑门,脸上还是坑坑洼洼的,纵然还有一些美貌但现在他看了也想吐了。
一想到自己的状况就是她传染给自己的,王鹤霄更是没眼看她: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皇上?楼挽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跟皇上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个人一直都是甜甜蜜蜜,从来都没有吵过架。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重话。
王鹤霄烦躁低吼:难道还要朕说第二遍吗?楼挽歌备受打击:皇上,您是不是觉得臣妾丑了就开始厌恶妾身?这不能怪臣妾啊,要怪就怪凤千澜那个女人阴险歹毒,伤害臣妾,臣妾也不想变成这样子的。
朕都知道。
皇帝不耐,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面的的确确已经开始有点厌烦。
他现在看到她想到自己脱发也是他传染的。
再加上她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好看了。
他着实有些看不下眼,但又不好意思说难听话: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楼挽歌一走,王鹤霄立刻到了凤仪宫。
彼时墨沉还在给李墨峥把脉,这毒素已经清了很多,剩下的这些药只需要强身健体就可以了。
李墨峥乖巧坐在她对面,长袖收了手,余光落在她的大佬坐姿上。
明明身为凤仪万千的皇后娘娘却是将自己的长裙掀起,毫不避讳的露出长裤,一脚踩在椅子边,一点形象都没有。
他长睫微闪,徐徐开口:草民听闻,皇后娘娘是带着诸多妃嫔一起前往马城的,怎得只剩下这几位娘娘了?墨沉咬桃子的动作一顿,斜了他一眼。
她这眼神过分凌厉了些,似是夹杂着寒风,沉默注视下,李墨峥渐渐感觉到自己冒犯了:草民失礼。
她没吭声,只继续吃桃子,只是这下嘴动作更粗暴了些。
死一样的沉默过后,坐在一旁的顾海棠放下绣花的手:她们死了。
李墨峥一怔,下意识看向墨沉。
墨沉还是那样随性坐在那里,眼里透着恨意,凝视不远处的屏风,仿佛透过那上面的凤纹看到了谁,大口大口咬着桃子。
柳寻音接了话茬:我们被抓的时候,有一些被活活折磨死,有一些不堪受辱自尽,还有一些被皇帝杀了。
李墨峥露出震惊,随即脸色更黑,扭脸望向墨沉:皇后娘娘,草民有罪。
墨沉没理他。
这些事儿,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想起来,总会想起来白才人那机灵可爱的模样,回想起那些姑娘们从营帐中被带回来时脸上带着苦笑。
那些痛苦挣扎,会在她醒过来时,全部化为乌有。
她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个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