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监一时哑了。他想了一两天才想出来的说法就这么被拓跋琞的一两句话给驳了回来,而且还驳得有理有据,没有再往下接话的可能。
“张大人可还有事?”拓跋琞见张太监杵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问道。
“老奴无事了,这便回去将王爷的意思呈送给成王。”
“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张太监说完,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雅墨清拿着制好的药丸,欢脱地来到拓跋琞房前,看见张太监正恭敬地退了出来,虽低头垂耳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但面色却如灰似土。雅墨'清一想便知,他又在拓跋琞这里吃了闷头亏。
“见过张大人……”雅墨清与张太监碰了个正脸,不得不上前打个招呼。
“玉清公主安好!”张太监行了礼,抬眼看到雅墨清手里拿着的药丸,遂问道:“公主这是去给王爷送药?莫非是因着昨晚王爷为救公主受了伤?”张太监常年在宫里行走,练就的便是这察言观色的眼力劲儿。
雅墨清见他如此问道,正想同他认了这事顺势攀谈几句,不曾想拓跋琞从屋里出来,微微皱眉道:“公主何故阻着张大人回去,须知他还有要事在身。”
雅墨清见拓跋琞如此说,顿觉自己误了张太监的要事,于是致歉道:“张大人见谅,墨清不知大人有要事在身,耽搁了你的时间,还望见谅!”
“公主言重了!老奴告辞。”
拓跋琞看着张太监出了院子后,才转身对雅墨清道:“公主怎么来了?”
雅墨清回过神,拿着手里的药丸盒子,轻轻晃了晃,笑着道:“我来送这个呀!”
拓跋琞见着雅墨清明媚动人的笑颜在清晨的阳光里绽开了花,顿时失了神,许久未见这样的容颜,今早一见,拓跋琞的心依旧跳跃不已。
不过,他没有任由自己沉醉其中,而是醒了醒神,冷冷道:“公主有话请进来说,外边风大,伤了公主不好。”
雅墨清应着,跟着拓跋琞进了屋,随手便把门关上了。
一进门,还没等拓跋琞坐稳当,雅墨清便上前抚着他左胸上方的伤口道:“给我看看昨日伤得如何了?”
拓跋琞没坐稳,雅墨清一进门便扑了上来,多少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个没站稳,雅墨清扑进了拓跋琞怀里,二人就势倚在了椅子上,经过这一惊,二人此时的心皆砰砰跳着。
拓跋琞的怀抱还是如此前一样温暖而宽厚,还有那淡淡的檀香,这些温情之物曾多少次随着夜风吹入雅墨清的梦里,多少次抚慰她不安或惶恐的心。她就这样倚靠着,下意识地不想离开。拓跋琞感知着柔柔攀在怀里的雅墨清,过往的种种情感一涌而上,就像在在于阗国郊外的山林里、在那潺潺碎声的温泉旁、在漠北大营的主帐中、在月珑泉官衙的西厢房里……
雅墨清羞羞地抬眼,鼻尖划过拓跋琞的下颔,与拓跋琞的呼吸缠绕相交,如樱的红唇与拓跋琞的唇不过一寸不到的距离,只稍往前轻轻一挪,拓跋琞便可解了这许久以来的相思之苦。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拓跋琞轻推开雅墨清,冷冰冰道:“玉清公主请自重!”
雅墨清将目光移至拓跋琞的眉眼,见他面容冷峻如霜,眼中透着这阵带着寒意的锋芒,让她不觉一凉,猛地起了身:“我……”雅墨清想解释什么,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