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反驳的话,最后我彻底哑口无言了,干脆放弃让他走的念头,
当晚他让人找了住处,我还得在医院观察几天,第二天我妈来看我时也没给我带早餐,我很怨念,她毫不在意,“安泽过来肯定给你带,等着吧,我还要去招呼你爸做康复。”
说完她就走了,完全不在意我受伤的事,是不是亲女儿咯!
不过她猜得没错,安泽又过来时,的确带了肠粉和豆浆,“本来想给你买零食,但又怕不利于伤口恢复,等我问问护士看你能吃什么再说。”
这伤口一阵儿一阵儿的疼,我也实在没心情去吃零食。冰糖闻讯过来看望,本来想照顾我,但一看到安泽在这儿,再放心不过,“那你留这儿陪她,我去店铺招呼生意咯!”
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那感觉好像是想故意促成什么。我问她相亲怎样,她立马摆手,不许我提,“什么人啊!才见第二面,看电影故意挑恐怖片,还问我怕不怕,想来搂住我,像我这种看山村老尸,电锯惊魂都不用余光的人,怎么可能怕这种丧尸片?”
说得我好尴尬,虽然我也爱看恐怖片,但每次一预感会有可怕的镜头时,我都会别过脸去用余光看,所以冰糖经常嘲笑我是假大胆。
闲扯了一会儿,冰糖接了个电话,听说店里忙,就回去了,安泽正在一边给我削苹果,明媚的阳光自窗外照进来,照至他身上,他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抬头朝我微微笑了笑,
“无聊的话,我给你唱首歌听?”
有点儿困,我往被窝里滑了滑,点头答应,就听他低柔的声音缓缓响起r>
牵过手的人都会懂,用来之不易去形容,那一段情路,没有谁能够从容,分过手的人都相同,很难让心再有悸动,这浩劫之后,只想让思绪放松。
爱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天赋,被爱却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为你在漆黑的夜傻等,在无人的街把伤心的歌哼,反正没有人笑我唱的多普通,我只是芸芸众生……
这首歌的名字,大概就是他想表达的意思等》,形容我跟他现在的状态很贴切。他没有过分,没有越界,我连狠心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每一次他都把话说在前头,那么虔诚而渴望的祈求着,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类似感动,又无法升华到感情,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别扭。
这医院住了一晚我有点儿害怕,不由想起在夏威夷受伤住院时,大半夜的,章季惟回来陪我的场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晚上去个厕所两分钟可以脑补十部恐怖片的画面,吓得我第二天挂完水就要回家,坚决不住这里,我妈还不许,
“医生说你头部伤得重,得观察!”
“我感觉没事啊!都不疼了,你晚上又不能陪我,躺在那儿总胡思乱想。”
提起这个我妈又数落我,“我就说让安泽住这儿陪你,你还不准,偏让人回去,自己害怕了吧?”
“哎呀妈,你这人真是……没法儿说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呢?“你也不想想,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求他白天陪着我,晚上还得陪?这孤男寡女的多不好!”
她还不以为意,“你住院他还能把你吃了?我就不信他这么没分寸!”
这言论又惊着了我,老脸一红,忍不住埋怨她,“变脸也太快了吧?上回他来家里,你连饭都不愿管,现在居然还想让他留下?”
“我这是随机应变啊!季惟都已经离婚了,还要再婚,反正你们是无法挽回了,那我不得琢磨着给你找下家?安泽条件不错,又是你初恋,我看可以托付。”
她的盘算让我目瞪口呆,“妈,您的心可真大,他可是章季惟的三弟,虽然是同父异母,那也是兄弟啊!我怎么可以跟完这个又跟那个?这不水性杨花嘛!
当初我跟他撇清关系的时候就说过,认定了章季惟,绝不会再回头,就算章季惟伤害了我,我也不可能再去找他,这些话都是我亲口说过的,你总不能让我打脸吧?”
“哦,就为这个啊!那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一训起我来,毫不留情,“香香啊,你要认清现实,你才21岁,总不可能离了婚就单身一辈子,肯定得找个合适的再嫁吧?
以前我是老旧观念,不希望你离婚被人笑话,但后来是季惟提出离婚,那谁也没办法,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该重新规划人生,要么,你跟安泽重归于好,要么我就让媒人给你介绍,你也去相亲。”
刚想说我的事我自己会打算,还没来得及拒绝,门突然被推开,就见安泽慌张进来,斩钉截铁的跟她说,“阿姨,香菜不能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