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曾经听星野说过,梁家本来和范家交往密切,看来这一回的确因为季惟的事而闹翻了,但范星彦也不是好惹的主儿,面对梁易行时毫不怯场,扬首对抗,“一码归一码,今天只为文乐!其他的矛盾我们改天再解决!“
“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儿,所有的帐都在今天一并算了!”说着梁易行让人将文乐带出来,扣上手铐,我和清愉也不例外,都被冰凉的手铐锁住,一端拷着我们的手,另一端扣在铁架子上,
“香香!”章季惟刚走一步,后背的枪口就收紧,他动弹不得,梁易行如菩萨般悲悯的看我们一眼,
“想做情圣吗?给你们机会,她们是锁着动不了,你们可以选择逃走,我不拦,”跟着他又按下开关,房间内开始传来滴滴滴的响声,看多了警匪片的我一听就知道是炸弹,心顿时凉了,不是吧!要死也不留条全尸?这么一诈,岂不是尸骨无全?那也太血腥了吧?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害怕,真的不想这么个死法,“你这人怎么这么变太?就不能一刀给个痛快吗?”
“那还有什么意思?”梁易行瞥向章季惟和范星彦,十分不屑,“保命还是保女人,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还有两分五十秒,要么逃走,要么留下来救她们,你们自己决定,我就不奉陪了,但愿明天还能见到你们,毕竟两位都是商业精英,死了多可惜!”
说完他又看向赵清愉,狠狠捏住她脸颊,无情嘲讽,‘你就比较惨了,估计是没人愿意救你的,愿意用命去换你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很快你就能去陪他,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我不稀罕!放开我!你个神经病,你这么做是违法,你会坐牢的!”
“害死言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坐牢?”用力甩她一耳光,梁易行怒火滔天,恨不得吃了她,
“法律有漏洞那个,无法惩治你,我就替天行道,为我侄子报仇雪恨!”
说罢他后退着大步离开,“还有两分钟,祝你们有情人终成……鬼夫妻!”
邪肆一笑,梁易行转身离开,得了自由的章季惟和范星彦居然没有离开,而是一起跑过来想办法给我们开锁。
又砸又撬都没用,这手铐完好无损,那边的铁架子也拔不起来,砸不断,我们根本走不了!
文乐吓得哭了起来,看到章季惟一直低头努力的不停撬砸,我反而释然了,笑着看向他,”季惟,算了,别管我,你快走!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牺牲要好。“
如果被困在这儿的人是我,你会不会离开?“
想象着那种情形,我很坚定自己的选择,“不会。”
“那就别再劝我,我会用尽最后一秒去救你!”
本想微笑着面对他,可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往下落,一滴又一滴,止也止不住,“没用的,救不了,我不想你死,你还有家人,还有博远,你存在的意义太大了,这么死了太冤枉!快走!”
“他们的意义是我,可我的意义是你!没有你的人生,如同行尸走肉!”坚定的看向我说了这么一句,他没再理我,继续拿棍子用力去砸铁架,在他和范星彦的一起努力下,架子开始变形,但依旧没有断裂,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哭着求他离开,他不回应,只是一直埋头使劲的砸,哪怕额头全是汗水,青筋暴跳,他也始终不放弃,
“相信我,会断的!坚持住,香香!”
那边的清愉也叫嚷着,“季惟救我,砸我这边的铁架啊!我不想死!”
“我怕我忍不住砸烂你的头!”嫌恶的斥了句,章季惟再不理她,她就一个人在那儿绝望的嘤声哭着,听得人心烦!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奇迹却没有出现,眼看就剩三十秒的时候,我让他快跑,“不然来不及了!你快走!求你听我一次!不要再白费力气!快走!“
那边的文乐也是泣不成声,“我哥救我嫂子天经地义,可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干嘛豁命救我?是不是有病?”
就听范星彦笑得放肆,“如果我能救你出去,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不愿意!你绑架我,我讨厌你,快滚!你走!”
就在我绝望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门口竟然出现了两个人,安泽和星野!安泽的手里拿了一串钥匙,可是钥匙太多,要解的只有两个,那就只能碰运气!
紧急时刻,也来不及问他什么,所有的矛盾都只能暂放一边,安泽飞奔到我面前,开始尝试为我开锁,好在钥匙有五把,第二把就解开了,他把钥匙扔给季惟,跟着要拉我走,我不肯,想等着他们,季惟焦急的冲我大喊,
“别等,快走!解了文乐的我就出来!安泽,带她走!”
“他不会有事的,跟我走!”安泽使劲拽我离开,被迫奔跑的我不断回头看他们,不停的祈祷着一定得打开!
就在一瞬间,火光四溅,耳朵嗡鸣,安泽将我扑倒,压在了地上!那感觉像是失聪了一样,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渐渐感觉周围有了细微的声音,安泽依旧倒在我身上,紧紧的护住我,我推了推他,不见动弹,又试了两次,才将他翻转在地,就见他的耳朵竟然流出了血,鼻孔也开始冒血,擦都擦不及!
我惊慌失措,大声呼喊着他,他终于动了动眼皮,迷蒙的眼睛微弱的睁开一条缝,嘴唇轻轻呢喃着,有气无力,我怕极了,颤抖着低头凑近他,想听听他说什么,依稀听到了几个字:
那天……我没碰你……
仅仅几个字,却像是耗光了他所有力气。那一刻的我并不知道,这是安泽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