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章家出了什么事?这协议书是婆婆给的吗?婆婆逼他签的字?”
于至于心不忍,但还是说了实话,“没人逼迫,是章总个人的意思。”
他的意思?这就奇怪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婚?”我实在想不明白,于至也不知道原因,骤然闹这么一出,让人窝火,“没原因为什么让我签字?说结婚就要结,说离婚就要离,还不肯出面,让你送过来,他当我是什么?”
满腹疑惑和委屈,我不肯签字,让他带我去见章季惟,他不肯,“少奶奶,您别为难我,章总只嘱咐您签字,他很忙,没空见您。”
“少给我找借口,不见到他人我不会签字!我必须得问清楚原因!”一激动,肚子又开始痛了,直冒冷汗的我倚在墙边才不至于摔倒,于至赶紧来扶我,我紧抓住他手腕,苦苦哀求他带我去见他,
“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想问一个结果而已,只要他说清楚,我不会为难你。我手机丢了,没法儿给他打电话,所以必须去见他!你要是不同意,就把协议书拿走,反正不见到他人,我是不会签字的!”
被逼无奈,于至只好带我上车,到博远之后,他让我等在办公室外面,说里面有几位老板在,得等他们谈完生意才能进去。
握着离婚协议书,我坐在沙发上,表面平静,内心煎熬,像是炉中沸水一样滚烫。
直等了半个小时,门才打开,有人出来,章季惟也跟出来送他们,不知道是在商讨什么事,他们的神情都很凝重,
章季惟让秘书送他们下楼,转身就看到了等在远处的我,没有停留,眼神又立即瞟向于至,似在埋怨他办事不利,紧攥着协议书,我上前走到他面前,把话说在前头,
“你不用怪他,是我威胁他带我来的,我有话问你!”
转过身去进了办公室,他不愿看我,手插裤兜,声音冷淡,“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签字。”
没见到他时,我还以为他是被迫的,可是见了面,他的态度又出乎我的意料,冷漠得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不像爱我的那个章季惟,像是才结婚时候的他,对我只有厌恶和不耐。
这和昨天的他判若两人,我想不通,到底什么原因能让他突然转变,不说清楚我不甘心,关上门,把于至挡在外面,又转到他面前直视于他,我执意要一个说法,“为什么突然要离婚,给我一个理由!”
淡淡瞥我一眼,他的眼中布满嫌弃,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辱没,“成全你们。”
还以为是多严重的事,居然只是因为安泽?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是谁说过要信任彼此,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先听对方解释!可你听我解释了吗?不由分说就打人,现在居然还要闹离婚!章季惟,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幼稚固执!
我跟安泽真的没什么,是因为我被人绑架,而冰糖联系不上你,正好碰见安泽,才让他去救我而已!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我连清白都保不住,你竟然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倒想问问你,你昨天在哪儿?”
沉默许久,他才转身靠在桌前说了句,“清愉滑胎大出血,有生命危险,我在医院陪她。”
出事后见不到他,我虽然失望,却还一直在为他找各种理由开脱,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清愉!
“梁言峰让你带着清愉去换我,你毫无反应,不肯露面,就是因为舍不下她吧?一对比,还是她比较重要对不对?”
“是我让她做dna检测,中途出了意外,她已经六个月身孕,却失去孩子,差点儿连命都保不住,我很愧疚,所以……”
呵!我的丈夫因为别的女人而自责,那我又算什么?酸楚瞬时上涌,心像被炮烙一般,抽搐着痛,
“我们的孩子也没了,不是人流手术,而是被撞没了,我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你正在陪着你的清愉?”
皱了皱眉,自始至终,他都不敢看我,“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才发觉自己不能失去她,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不接受!胸腔已经被悲愤占据,蓄如山洪暴发,
“别跟我说对不起,道歉只能让你心安,无法令我释然!在她刚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愿意退出,成全你们,你却不许我走,说你爱的人是我,结果现在又说……说你放不下她!为什么要来回变卦?章季惟!你在耍我吗?脚踩两条船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瞥了我手中的协议书一眼,章季惟没有任何犹豫,高傲扬首,果断做了决定,“我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所以……签字吧!”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看透了一切假象,“在昨晚看到我之前,其实你已经做好了要离婚的准备,安泽出现,你突然发脾气,只是想拿我做挡箭牌,诬陷我不守妇道,说我跟他不清不楚,这些都只是为离婚找借口对不对?
因为你虚伪,你不想让人觉得你舍不得清愉而辜负我,所以才找理由才掩盖,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