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完了!他在倒计时!我不给他,他会不会像安泽那样动粗呢?
“二——”
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猛然想起来,那段录音是从遇见安泽时开始录的,所以我跟安泽说了哪些话,也是有证据的,我压根儿就没提要离婚,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后面我跟梁悦音说的话就是谎话呢?
想到这一点,我打算妥协,然而他的“一”已经喊出口,极度失望且愤怒的一把摔了我手机,穿着睡袍就甩门离去!
我完全被吓傻了,惊慌失措的立即去捡手机,还好这是铺的地毯,手机没摔坏,等我回头去门外找他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穿着睡袍,也不好乱跑,只能先回房,又给他的保镖于至打电话,于至明显一愣,“呃……”
很明显,他在犹豫,我感觉章季惟应该就在他身边,但他可能不敢说,就说没看见。
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但还是跟他交代了,“你见他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就说我有话跟他解释,让他回我个电话。”
挂了电话,我又等了十分钟,衣服才送来,换好裙子,我赶紧下楼去找人,熟人全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司机在等我,上车回酒店时,路上,我给小芸姐打电话,小芸姐说她那会儿看到章季惟,章季惟让他们先走,她以为我今晚不回酒店,就坐车走了没等我。
“才没有,我们吵架,他又生气了,一个人离开,我联系不到他。”
小芸姐劝我别急,让我先回酒店去找她,再让姐夫联系章季惟。
等我回到酒店后,姐夫已经出去找人,我跟小芸姐讲着今天发生的事,小芸姐听后公正评判着,
“梁悦音的确很过分,你老公虽然脾气不好,但你今天也有做错的地方,既然问心无愧,那就给他听录音,解释清楚就好,这样藏掖着,他肯定疑心更重!这事儿要搁在你姐夫身上,我早就踹他了!”
好吧,连小芸姐都这么说,看来的确是我的问题,“我知道错了,可当我准备妥协的时候,他已经发飙了,现在完全不理我!”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躺在沙发上看着吊灯,五彩缤纷乱人眼,不知道章季惟会去哪里,找安泽算账?还是一个人喝闷酒?正当我愁眉苦脸的时候,小芸姐居然还笑我,
“香香啊,我怎么觉得,你开始在乎他了呢!他只是不理你而已,你就担心得不得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啊,以前你可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甚至以惹他生气为乐,怎么现在顾虑那么多?”
是啊,我到底是怎么了,大脑飞速运转着,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和表姐的借口,“我……我是怕这件事不说清楚的话,他回来之后对我家暴呢?他下手可狠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提前解释清楚比较好。”
“这样啊!好牵强哎,”小芸姐摆摆手,大概觉得这个理由很扯,“算了,你要自欺欺人,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配合吧!”
正瞎讨论着,她的电话响了,是姐夫打来的,接通后她按了免提,得知章季惟在一家酒吧里,我们立即出发!
大约开了二十分钟才赶到姐夫所说的地方,酒吧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里面的人全都沉浸在自己的快乐或悲伤当中,嘈杂的音乐震动着我的耳膜,我和小芸姐牵着手才不至于走散,连家的保镖带着我们找到了他们,
此时,章季惟和连明晞正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里,眼神迷离的他,歪靠在沙发上,懒散的端着酒杯,幽暗的彩光折射在杯子上,轻晃的酒,再透亮,也映照不出人心。
他的目光,与我有一瞬间的碰撞,跟着又看向别处,完全无视我,连明晞本来坐在他附近,看我过来就给我让位,起身的瞬间小声跟我说,
“他已经喝了很多,劝劝他,别再喝了!”
我汗颜,心说你都劝不了,更何况是我!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估计办不了啊!
但还是厚着脸皮坐到他身边,他往一边挪,我就悄悄凑过去,他再挪,我再凑,章季惟终于恼了,想走,我一把拽住他,“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没兴趣。”
尽管他的态度很冷淡,我还是拿热脸去贴,“给你听录音。”
然而他不在乎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剪辑,毫无价值。”
他可真会想,关键我还没动手脚呢!“我不会剪辑啊!这就是原版,不信你可以找人查证。”
无谓的掠我一眼,章季惟皮笑肉不笑,
“你真以为我多想听?你对他的情意,深到永生难忘吧?你费劲心思的想跟我离婚,跟我闹腾,离家出走,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离婚究竟是受够了我,还是为了他?你心知肚明,还要跟我装可怜!方香香,我特么差点儿就被你骗了!”
扬声的瞬间,杯子也被他砸在桌上,碎裂的玻璃,一如我们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一戳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