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抱住了我,这样的深情令我尴尬又无奈,星野在旁小声提醒我,让我安抚他,不要刺激他,先把他哄好再说。
没办法我只好顺着他的话音去安慰,“我知道,你回来了,但是你很累,你要好好休息,先睡一觉好吧?”
“不,不能睡,”他松开了我,却又抓着我臂膀,紧张的重复着,“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我……”我想去找章季惟啊,他肯定又误会我了!再耽误下去更解释不清楚,星野却让我顺着他,“让他说吧,可能说完就好了。”
不敢再犹豫,我只能答应,“那你说,我听着。”
“可是……我要说什么?”他突然就糊涂了,“我刚刚想起来了,你却要走,我一激动,又给忘记了!我到底要说什么?怎么办,我想不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这个情况,彻底把我绕晕了,不明所以,只能瞎哄,“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先睡觉,睡一觉就能想起来!”
“真的吗?我怕我又忘了。”他一脸忧愁,努力的回想,那模样,像个孩子一样,我无助的看向星野,星野也来劝他,让他休息,“上次就是睡醒想起来的,所以你再睡会儿,肯定还能想起来。”
他点了点头,似是信了,又紧攥我的手,“那你别走,陪在我身边,等我睡醒,想起什么我立马告诉你!”
“呃……”我还在犹豫,星野赶紧给我使眼色,让我先应承,我就点点头,“好,我不走,你安心睡觉。”
就这样被他拽着手,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闭上眼睛,至今蒙圈,悄悄问星野,到底怎么回事。星野也是不明白,
“虽然我们有交情,但并不是像你们女闺蜜一样,时时刻刻联系,我们有时候半年甚至一年都不会联系,再联系也是谈爱好和理想,很少提感情或者私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过来后,和星野聊着,星野再跟我翻译,说安泽这种情况,推测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缺失了一部分记忆,现在头部受撞击,可能记忆开始涌现,但大脑接收不良,所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怎么听起来像是老年痴呆?”
“也许是这种恢复的方式太极端,而上午又注射了镇静剂,对他的大脑产生强烈的刺激,他才会记起一部分,很快又忘记,照他这种不稳定性,镇定剂是绝对不能再打,你们尽量安抚病人,别让他再受刺激,不然很可能真的变成痴呆。”
这么恐怖?我突然感觉好玄幻,但它确确实实发生了,“这种病有过先例吗?应该怎么治?”
后来星野跟我转述,医生说有过类似的病历,他们需要开会研究方案,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安抚病人,看看是否有转机,因为病人的家属朋友跟他最亲近,最容易帮他恢复记忆。
可我不能一直陪着安泽啊,一想到章季惟我就头大,刚才安泽抱我的一幕被他看到,他肯定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完蛋了!回去会不会被他打残?可是不回去,估计要被打屎了!
现在安泽已经入睡,我得赶紧回我的病房,估计章季惟被我气走了吧?我打算先回去,再给他打个电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接我电话呢?这人脾气上来时,比女人还扭捏!
忍着伤痛下了楼,刚到走廊就看到章季惟从我那间病房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咦?原来他还没走?一直在那里等着我?而我还在安泽的病房里耽误了那么久,没有立即回来跟他解释,糟了,他肯定更加生气吧!
我立着没敢动,等他走向这边,他的余光可能瞄见了我,都不带正眼看我的,径直往前走,我赶紧凑过去拉住他,“章季惟,这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他无动于衷,一把甩开我,“二十分钟,足够你解释,可你人在哪儿?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光!”
“可我以为你走了嘛!”一想到他在病房里压抑着愤怒等了那么久,我肠子都悔青了!
但他已经不信我,目光又恢复往日的冰冷,他想坐电梯,可是要等,我跟了过去想和他说话,他不耐烦,直接转身下楼梯,心知再打电话他肯定不接,我赶紧也跟着下楼梯,
可是走得太急,扯到伤口,痛得我抽筋,脚下一滑,猛然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