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问出口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他没有掩饰好,我总感觉,安泽看向我的眼中,并没有当年那种诚挚溺爱的感情,而是故作深情的假装。
没等我仔细琢磨,他就将一只细长条的电子产品递给我,同时开口,“今天下午,会有人过来在书房等章季惟开会,你想办法把这只录音笔放在隐蔽的地方。”
我不由好奇,“为什么要窃听他的会议?”
“他准备了一个方案,只要我能提前探知,就能先他一步得到投资,而他现在失明,在集团地位岌岌可危,如果这个投资他拿不到,很有可能被挤下台!一旦他失势,我带走你,易如反掌!”
听起来好像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他才要这么做,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感动呢?
望着他的脸,那一刻,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原来那个安泽!
我的安泽绝对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清高狂傲,认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奉承应酬,他都不屑!又怎会可能去用录音笔偷听?
直到听见这一句,我总算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让我去窃听,才是安泽真正的目的!所以什么苦衷,心疼,为了我们的将来,都是扯淡!
窃取章季惟的方案,才是他的目标!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原来所谓的两情相悦只是我的自以为是!安泽如果真的爱过我,又怎么会这样不择手段的利用我?他的谎言那么拙劣,轻易就被识破,要我怎么假装相信他还是爱我的?
他的眼睛,曾经是我最迷恋的,因为盛着深情,可当这幽暗的深潭被阴谋搅混后,连看一眼都是无边的寒意,宁静的风里,充斥着我大脑的,竟然是滴血的声音。
错付深情不可怕,可怕的是,利用深情的人!安泽,他太令我失望了!
茫然接过录音笔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在心底悄然剥落,疼痛感那么清晰,当他顺势握住我的手时,我竟然下意识抽回,没有任何留恋,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我还有一丝心虚,仿佛变心的人是我一样!可是安泽,我心底爱的那个人还是你啊!然而现在的你,已经变得让我不敢喜欢。
内心一片凌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口扯了句,“人多嘴杂,我不希望再被景洁撞见什么,又连累你。”
大概是这个解释让他放了心,安泽瞬间就笑了,“好,我会注意,等我搞定章季惟,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怕谁说什么。”
所谓的安抚,其实只会让我更痛苦,他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如一把刀子,狠厉得刺进我心脏,一刀又一刀,鲜血直流!
温柔的哄骗,静心设计的陷阱,就等着我去跳,我该如他的愿吗?
为避免流言,他先下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眼前,直到这一刻,我都不愿相信,我苦等两年的爱情居然是这幅残酷可笑的模样!
然而手中的录音笔,就如响亮的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我脸上,瞬间破碎了我对爱情的幻想。
其实就此放弃,也许时间能治愈我的不甘,可他今天的举动,忽然让我觉得之前的等待是那么愚蠢,我付真心,他回假意,末了还想利用我对他的情深来帮他做事,我爱上的男人,真的如此不堪吗?
苦衷是什么,我已经没兴趣探究,只觉他跟章季惟一样,把我当外人,才会什么都不肯说,不断的敷衍!
涩了很久,我才起身下楼,推门进去看到景洁正在给章季惟针灸,我又默默退了出来,下到客厅,奥斯卡欢快的跑向我,弯腰抱起它时,与安泽的过往点滴又浮上心头,
那个时候,安泽对我很照顾,而我把他当男神,特别崇拜,整天找借口跟他学习烫染技巧。而他的小迷妹梁悦音大概听谁说了什么,就故意跑到[海源]做造型,还点名指我给我做卷发。
用电卷棒的时候我已经提醒过她,不要乱动,因为她要的泡面卷必须接近发根,可她好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一直跟人打电话,打游戏,乱笑乱动,一个没留神,她的头皮就跟180度高温的卷棒亲密接触!
烫得她惊呼出声,立马起身,破口大吼,骂我笨手笨脚没经验,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拿起仍在加热的电卷棒,拽住我的手,使劲儿按在我手腕上,烫得我痛呼挣扎,拼命甩开她,虽然才几秒钟,可是温度过高,已经皱起了皮!
正在给人理发的安泽听到动静立马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