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戳了下萧安好的腰，示意她先离开，萧安好也无心与顾余笙再多说，便笑了笑，“我先生还在等我，就先走了，学姐这次我回国久住，有时间再聊吧。”

唐果措不及防的被萧安好喊了声学姐，差点没喷出来，可说起来萧安好喊自己学姐倒也没毛病，萧安好的确是在自己毕业三年后才入学的。

“学姐？”顾余笙挑了挑眉，“我没记错的话，萧小姐似乎比居太太要年长一些吧，怎么喊起学姐来了？”

“安好是比我年长一些，不过她是前两年才去我恩师那里进修的，算起来比我晚入学不少年，喊我声学姐倒也不奇怪。”唐果这三年跟着居洛城后面，也是学了不少官腔的，倒也有了几分未来家母的架势，“之前我去美国探望恩师，恩师引荐我和安好见面时，也是这么介绍的，就这么称呼了。”

“是嘛。”顾余笙自然记得萧安好的资料上写过，她生过次子之后曾去帕森斯学院进修，“我没记错的话居太太和我太太曾经是不错的好友，就没觉得萧小姐和我太太长得十分相似嘛。”

“第一次见面的确是很惊讶，我差点就以为她是凉静了，还好气质上不大一样，凉静不爱笑，而安好总是一张笑脸。”唐果微微笑了笑，“你既然是凉静的丈夫，应该要比我了解她吧，哦……我忘了，你和凉静的关系并不好吧，毕竟你是利用她才会娶她的，最后又在她心理上百般折磨，把她逼到了绝路，自然不会多了解她的性格。”

顾余笙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唐果这话可以说是在往他心上插刀子了，“你并不了解我与她之间的事，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让她很难过，很痛苦，所以别说安好和凉静并没有什么关系了，就算退一万步说，凉静真的没死还活着，也麻烦你离她远一些，要知道以她的性格，做出自杀的决定，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唐果瞥了眼顾余笙苍白的脸色，莫名的有些不忍，她能感觉到顾余笙是真心爱着凉静的。

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隔阂了，再想想顾余笙曾经对凉静所做的那些事，唐果又唾弃起来，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居洛城当年不也是还爱着自己，却做出那么多整自己让自己伤心的举动嘛！但这个问题上，最起码自己是有错的，是自己先误会了居洛城，才生出后面的事情来，可凉静却是完全无辜的，所以顾余笙这种恶劣的行为，不值得被同情！

这样想着，唐果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送上一个不屑的眼神，走远了。顾余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果然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放过凉静啊，可如今自己就知道她在那里，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就算是……弥补当初的过错也好。

自己最近又开始频繁的做起那个噩梦，看着车在自己眼前爆炸的梦，自己曾经以为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冰冷的躺在自己面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几年自己才发现，看着最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最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更可怕的。

程佳凝从女洗手间出来，看着呆呆的站在洗手台前的顾余笙，表情有些复杂，她知道顾余笙在美国遇见了一个和凉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资料方面自己也帮忙调查了很多，刚才顾余笙也打电话让自己调查一个男人，可自己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会是凉静。

刚才虽然萧安好检查了所有的卫生间，却遗漏了最后一间残疾人洗手间，因为她下意识的认为其他都是空的，那间不可能有人，但偏偏程佳凝在那里。说来也是很巧了，程佳凝今天穿的是连身衣，手上又拿着手包，刚才本来接到顾余笙的电话准备先离开的，拿了外套之后又想去一下洗手间，为了有足够的空间放东西脱衣服，只能选择那间最大的，没想到刚解决好个人问题，萧安好和唐果就进来了。

虽然两人说的声音很小，但洗手间里空旷，她听得很清楚，她没有目睹当年的车祸，也不知道凉静是如何逃脱的，只知道如今的凉静不想要被顾余笙发现。所以程佳凝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告诉顾余笙这件事。

“顾余笙……”程佳凝洗了手补好妆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坚信萧安好就是凉静？”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那种感觉，哪怕她的性格打扮和凉静完全不一样，也觉得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