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阮校长是不会轻易说出‘通人性’这种骂人的话来的。不过，鉴于想要方晓打理红番茄的打算，这个事，是非与方晓讨论不可的。讨论任不功是打理红番茄绕不过去的课题，也是校长进一步了解方晓，鉴别方晓的必须经过。

‘通人性’这个词，看着是顺口秃噜出来的，实际上确是阮校长经过内心仔细推敲，拿捏过分寸的表达。阮校长想透过这么富有喜剧色彩的表达，窥探下方晓的反应。

方晓嘻嘻哈哈笑着顺嘴就把“通人性”三个字重复一遍，这让校长有几分失落、几分担心，又有几分捉摸不定。难道方晓竟是这么浅的心机？这样的话，领军红番茄怎么行！

难道是大智若愚？反过来试探我一把！于这电光火石之间，阮校长虽是心念电转，却却又捉摸不定，终是没法进一步判断方晓的水平。

“口误，口误！”阮校长这一次笑得更坏，这坏坏的表情出现在阮校长脸上，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倒是瞬间拉近了两个人心里的距离。私下里一起找别个人涮涮，的确有点小开心。

阮校长遮掩了一下说：“我是说，我自从认识任老以来，就没有听任老说过别人一句坏话！这老头跟吴彤校长比，是不是很不一样？还记得彤彤说他‘老狐狸不？’”

“这两个人我都不熟。”方晓想滑过去，说：“吴彤校长和任老，都是今天才照面的，不熟，不敢瞎点评。不过，我到想请教，对于彤彤校长说任老‘老狐狸’这个事儿，校长怎么看？”

“肯定是。”校长说，“不过，吴彤不该说。”

“说了有怎么了？”方晓问。

“不怎么！”阮校长说：“单从这件事儿来说，最差的后果，顶多是口水战。不过，吴彤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老狐狸’，透露出她领军红番茄的实力不够。”

“同意。”方晓说：“臣不密，丧身。君不密，丧国。几事不密，则事败矣，”

“嗯嗯！”校长嗯了两声然后说：“注意没？我们刚到滨海，前脚进办公室，后脚董事长电话就打过来！”

“没太注意，只是见你接董事长电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方晓说：“这怎么了？”

“这说明姗姗、吴彤，不够领军资格，红番茄大开大合，连个篱笆墙都没有。”阮校笑着看着方晓说：“我说的对不？”

“不太懂！”方晓说。

“就是红番茄没有领导核心，就是红番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阮校长说：“你想想，刚才在漠北渔村，董事长说吴彤是个小孩子，是外行，是在瞎胡闹，向任老求证的时候，任老是怎么说的？”

“要说吴彤校长是个小孩子，我可不能同意董事长的说法！吴彤校长其实还是很有心眼儿的。”方晓想了想说，后面好像是说：“对这个学校很认真，很负责的，时时刻刻都以一把手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珊珊这一点，就不如彤彤校长了。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哭！这个两个小姑娘，蛮好玩的！好像是这些吧，记不太清了。”

“这不是好话儿吧？”阮校长说：“任老唱着歌儿就把我的两员大将给骂得体无完肤了。”

“哈哈！”这下方晓乐出了声来：“难怪你说老人家‘通人性’了。这有点当着主人的面打狗的意思啊。哈哈，说秃噜嘴了，我可没有想说林珊、吴彤是狗的意思。”

“是狗狗。”阮校长还是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