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染柒轻抚着夜灵儿的臻首，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夜灵儿哽咽着抬头，泪眼婆娑。

久染柒的眼中泛过一丝冷光，“错的人是帝帅，放心吧，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陆枭无语了，真是女人的逻辑你别猜。

待夜灵儿情绪稳定了些，陆枭才问道，“既然你家族是雾陇峰镇守，那你对雾陇峰的路线应该熟悉，你先带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久染柒瞥了陆枭一眼，“转性子了，居然这么主动？”

陆枭面不改色，“来都来了，怕也来不及了。”

在夜灵儿的带领下，三人往已经能被看到的雾陇峰走去。

沿途依然看不到任何生灵，但也没看到它们的尸体，山野林间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所有活物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时辰后，陆枭他们站在了一座高峰的山脚，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寻常，没有一点建筑留下的痕迹，更别说能看到营地和人了。

“你确定这就是夜灵族镇守营地所在？”陆枭对夜灵儿说道。

“绝对不会有错！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难道我会不清楚吗？”夜灵儿对陆枭的质疑表现得很激动，冷冷地瞪着陆枭。

这时，久染柒轻轻按住夜灵儿肩膀，缓缓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夜灵儿娇躯一颤，明亮眼眸望着久染柒，嘴唇哆嗦，“小姐，你……”

久染柒转身对着大山下方随意挥手，白色的弧光飞快射出。

白光在半空中停顿片刻，周围的空气出现了裂缝，并且在一瞬间便破碎绽裂。

地面开始震动，空气也在抖动，整个世界变得诡异至极。

陆枭皱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像一个个镜像一样被打破，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都在刹那间分割成无数的镜面，迅速在他们眼中升华，消散……

“这是低阶的不夜天，以幻剑在真实的世界中造出幻象，其实他们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见而已。”久染柒淡淡解释道。

镜像破碎后，他们眼前出现了真实的景象。

尸横遍野，有人，也有兽。

营地的楼阁被强力摧毁成废墟，场景如同末日般凄惨。

白骨累累，血流成河。

夜灵儿大叫一声，向一个腐烂多时的尸体扑过去，趴在上面嚎啕大哭。

陆枭有些不忍地扭过头去，这场面确实过于残忍了。

久染柒站在边上，默默看着夜灵儿，并没有上前拉开她。

“你早就看见了？”陆枭问道。

“嗯。”

“其实可以不让她知道的。”

“有些事她早晚要知道的。”久染柒不咸不淡道，“不管为人为神，逃避现实都是最愚蠢的选择。”

陆枭一怔，他感觉久染柒这话别有深意。

北孤山第六山，夜灵族镇守一百零二人，全部葬身，他们几乎全都是被第六山的异兽围攻致死。

陆枭粗略估算过，集中到夜灵族营地附近的异兽竟有五千余只，仿佛整座山的异兽都参与了这场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