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年的目光,似是柔中带剑,他摘下金丝眼镜,从西装袋中抽出鹿皮巾,优雅的擦拭着镜片。
熟知自己老大习性的初七,知道老大是下了狠心了,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他又狠狠的踹了一脚梁子今。
这一脚,梁子今再也不能承受,想要呼救,可谁又会救她?小腹越来越疼,全身直冒冷汗,大冬天的,后背湿了一片。
对面的赵腾阳看她痛苦的紧闭双眼,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可他又马上说服自己:不过是个女人,他决不能让一个女人成为他的软肋,从而让霍锦年抓死。
据他调查,这次西部项目被人截胡,里面就有霍锦年的手笔,大过年的,国内的一些投资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霍锦年踩在他头顶耍威风已经二十多年,这次,他绝对不能输!
赵腾阳故作轻松,痞痞的笑:我还以为你是要拿润邦来换呢,原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
他笑了笑:霍总,您随意,我就先失陪了。
赵腾阳嘴角始终噙着笑意,转身的一刹那,余光瞥向地上痛苦挣扎的女人,背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瞬间垮下。
跟丢了梁子今的那个平头不明白,问道:庄主,霍锦年欺人太甚,就这么走了?他捏紧拳头,庄主,只要您一句话,兄弟们马上干他们!
赵腾阳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滚!
气头上的赵腾阳找不到宣泄,一脚踹向平头男。
霍锦年见他不为所动,但是并不觉得自己看走了眼,这赵腾阳还舍不得女人和孩子。
赵腾阳,难道解药和老婆儿子之间,你只要解药?苏小白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不会蠢到以为苏小白死了,我就会崩溃,等着你来吞了润邦?
霍锦年笑了,认识我这么多年,难道你比初七还笨?初七尚且知道我的手段,而你,竟然为了让一个,对你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女人去死,也不愿意救自己的老婆儿子。
啧啧啧,你可真够冷血无情。
霍锦年一如开始,不紧不慢的擦拭着那副已经擦到透亮的镜片。
眼看着赵腾阳踏过赵家庄大门,霍锦年在梁子今面前蹲下,揪着她的长发,强制让她面对自己。
别怪我心狠,只怪当初我放过你的时候,你从没有想过要放过小白。
霍锦年怕脏,放手后在初七的皮衣上,蹭干净看着不脏的手指。
剩下的,交给你了。他拍了拍初七的肩膀。
初七立即将人拖到不远处的草丛,其他人也跟了过去,扯开塞着梁子今嘴巴的布条。
草丛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哭喊声,求饶声,直到彻底安静。
霍锦年面无表情。
二十岁的时候,霍老太爷带着一群壮丁追着他打,直到把他打趴下,他都没有喊一声疼,他能在二十三岁就掌握了整个润邦国际,且让润邦国际在梧城可谓是商业帝国的存在,自然有他的手段。
这么一个骄傲强大的男人,金丝镜框下,顶着一个谦谦公子的人设,只为了能够迅速蚕卷周边企业,迅速扩大自己的实力,充盈润邦国际。
仁慈?是不可能仁慈的。
在生死存亡下,仁慈救不了自己。
就像现在,仁慈救不了他最爱的女人。
半小时后,霍锦年的人从草丛走出来了。
初七将手机抛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