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风已经完全傻了，他已经看不清战况了，双方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他只看到了两个影子在不停地交错，然后周围的雨水就忽然碎裂了。

许凌风从未如此地想要逃离过，这些所见所闻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两个人的战斗可以说得上是惊天动地。可就算动静这么大，周围的居民居然毫无察觉，连灯都没有亮一盏，更别说听到警笛声。

这个世界像是睡着了，周围的公寓和写字楼在黑色的背景下像是一个个方形的笼子，在无尽的风雨中显得极不真切。

许凌风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林霏雪处于下风，许凌风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个想法。

他看不清两个人的动作，但是心里却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就像他一开始做选择题一样，答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

狂风在某一刻终于停止了，许凌风下意识地往街道中央看去，一层层雨幕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天地间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雨声，黑色的雨水不停地砸落，像是浪潮。

战斗应该结束了，可是没有人从雨幕中走出来。

许凌风踌躇了很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雨水早就把他淋了个通透，仿佛深冬般的寒意笼罩着他，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往街道中央挪动脚步，他不敢喊林霏雪的名字，怕从雨幕中走出来的是苏正杰。

按理来说，许凌风现在应该心惊胆战，或者瑟瑟发抖，刚刚的战斗，或者说十几年前的血族，都能把他吓得半死，可奇怪的是他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他的心神已经麻木了。

一步一步地靠近，这短短的几十米在许凌风看来是如此漫长，他已经能清晰地看见雨幕中的人影，但还看不清是谁，他打定了主意，如果他看见的是苏正杰，那他也不准备跑了，反正也跑不过，以刚才的战斗来看，就算他跑了上百米，苏正杰只需要一步就能追上他。

人影渐渐清晰了，许凌风抹了把脸上的水，雨水把他的眼睛刺激得快要睁不开了。他知道现在如果用感知力一下子就能看清那个人影，想了想还是没用，他还是有些害怕，却还是迈出一步又一步。

“林霏雪！”许凌风总算看清了那个人影，心底松了一口气。

林霏雪站在那，手中的长刀上流淌着雨水，她的发梢上也是雨水。

许凌风第一次见林霏雪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的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许凌风没有看到苏正杰的身影，他快步走到林霏雪的面前，想要确定林霏雪的状态。

“林霏雪！”许凌风大喊了一声。

“你大吼大叫什么？”林霏雪的声音虚弱至极。

“苏正杰跑了！”林霏雪说完这一句之后，身体猛地倒了下去，倒在了许凌风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