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她救了你……”

“各取所需罢了，我们彼此互换情报，目标一致，目的不同。”林霏雪冷冷地断了许凌风的话。

她知道许凌风还没有适应执法者的行动方式，对于执法者来说任何的妖魔都不能给予完全的信任，即便她救了你，也是带着目的性的。

林霏雪用余光扫了一眼许凌风，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默契。妖魔对于林霏雪来说就是绝对的仇敌，哪怕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妖魔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妖魔比人类强大太多了，它们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人类的性命。而许凌风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看来妖魔有好有坏，杀人的就是坏的，不杀人的就是好的……可不杀人的妖魔谁能保证一直不杀人？

组长说执行任务一定要带上那个被预言的人，真的只是因为这个被预言的人能够登临神道？至少现在看来，许凌风完全不够格，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战斗力。

许凌风现在也就比普通人多了点感知力，碰上稍微强壮一点的普通人，都能把他打趴下。而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上位血族，算上苏小小的话，就是两位伯爵级血族，一个有点感知力的普通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一路上林霏雪都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次全当她一个大号带着小号混经验了，这样想着，她稍微好受一点。

“我只是有点感慨。”许凌风把头转向车窗外，“明明上一秒还是朋友的人，下一秒就能拔刀相向，执法者们都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上升到朋友这个阶层了，你们也只见了一面而已。”林霏雪嗤笑，“执法者们不会把妖魔当成朋友。”

车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汽车已经行驶了半个小时，距离目标位置大概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座城市的夜晚也是发着光的，高楼大厦内灯火通明，对于很多夜猫子来说，夜晚降临意味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城市里的夜晚神秘而充满着诱惑力，街道上的商铺或者美食街的小吃都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光芒。

许凌风沉默地看着窗外，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着夜晚的城市，闪闪发光像个宝石。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总跟他们说，城市里的夜晚有彩虹版绚烂的霓虹灯、变换着光芒和颜色的玻璃幕墙、随着音乐节奏跳动的音乐喷泉……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总会体验一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他们在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工作之后，会选择在夜里尽情地释放和享受。

从院长的描述中，许凌风知道了城市美好的一面，它的夜晚像是奇幻的彩色森林，黑暗永远无法侵蚀这里。这让他在从前就对城市的夜晚充满了向往，像是充满了好奇心的勇士向往着踏上冒险的旅程。

可许凌风不是真的勇士，等到他真的踏足了这个城市，却发现这个城市像是个巨大的机器，所有的人和建筑都是这个机器的零件，他们无时无刻地运转着，这座城市每天都会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忙碌、暴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冷漠到对门都不打招呼，冷漠到同学之间都互相嘲讽，所有人都扮演着这样那样不同的角色。

虹泽市城北，灯火通明的写字楼中。

苏小小站在电梯里，看着显示楼层的屏幕发呆。

十八层的按键已经被她点亮，那是最接近目标坐标的位置，在找到这里之前，她已经探查了周围所有的地方，这里是最后一个。

哥哥会不会在这里？苏小小皱眉，她现在无法感知到周围的情况。妖魔的感知力一般都比较弱，远没有执法者的强大，这是为了生命的平衡，上天给了妖魔强大的力量，给了人类超强的感知，正应了那句所有的生命皆有弱点。

“果然应该跟林霏雪那个变态一起来的。执法者也是，推测出方位居然有那么多个坐标，具体目标也没有描述清楚。”苏小小嘟囔着，楼层的位置不断地在变化。

等了一分钟，电梯门打开，苏小小迈步而出，写字楼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

她的表情有些变了，现在是夜里九点多钟，早就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可是这是什么情况？大厅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还有一些穿着白色衬衫挂着胸牌的人坐在电脑前不断地敲击键盘，电脑发出的荧光照亮了这些人生无可恋的脸。

这是在加班？果然白领都是铁打的！苏小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想了想，决定在这里四处转转，找找线索。

她的感知力虽然弱，但是对死亡气息的感应很强烈，严格来说血族算是不死族的一员，对这种死亡气息有着天生的感应能力，就像是一些酒鬼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