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苏小小点了点许凌风的脑袋，“我是个好血族，当然要帮好人了。”

“就这么简单？”许凌风有点不相信，现在还有这种因为你是好人而帮你的人吗？大家都很忙，利益才是永恒的，他虽然涉世未深，但这么多年的经历，早就让他看得很清楚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一开始以为你也是执法者，但你是血族……”许凌风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林霏雪，“我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但你认识林霏雪，我相信你是我们这一边的。”

“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苏小小忽然严肃起来，她拉开窗帘，出神地看着窗户外面的雨，她的脸映在玻璃上，罕见地有些悲伤，“那个杀人的血族……是我哥哥。”

“你说什么？”许凌风又跳了起来，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震惊了好几次。

“那个杀人的血族，是我哥哥。”苏小小又重复了一遍，“他叫苏正杰，我叫苏小小。”

“苏正杰，苏小小？”许凌风念叨了几遍，“我早该想到的，苏正杰做过自我介绍！”

许凌风以手扶额，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杀人魔哥哥和好血族妹妹？

“我看过些关于血族的传记，血族之间应该不会存在血缘关系的吧？”许凌风问，“你们赋予普通人类初拥，以此来增加族人的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苏小小说，“但我和哥哥在经历初拥之前就是兄妹。”

“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说你的哥哥怎么会杀人？是被嗜血的渴望支配了吗？”

“不会的。”苏小小摇了摇头，“我和哥哥都是血族中的贵族，按照那些小说和电影中的分级，我和哥哥都是伯爵级血族，仅次于亲王级血族，我们这个层次的血族是不可能被嗜血渴望支配的。我们的血液来源都是动物的血或者医院血库里的血，而且只要吸一次血液，很久的时间内都不会再需要血液，现在吸食活人鲜血的血族已经很少了。”

“那你哥哥为什么要杀人？”

“我也不知道。”苏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温柔儒雅，是个绅士。”

苏小小想着想着就出神了，时间倒回到从前。以前哥哥总是对她很好，他们从小就没了父母，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哥哥总是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她被欺负了，哥哥就会为她出头。有时候他们吃不饱饭，仅剩的食物哥哥全都给了她。后来经历初拥的时候，哥哥一直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

那个时候苏小小浑身的血液都灼热不比，身体仿佛都在燃烧，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体验，巨大的恐惧和痛苦几乎把她压垮。这个时候苏正杰握住了她的手，尽管苏正杰自己也很痛苦，可他还是安慰着妹妹，不要怕不要怕。哥哥就像从光的那面走来一样，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哥哥对妹妹说，永远都不会抛下她。哥哥对妹妹说，永远会为她遮风挡雨。哥哥对妹妹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哥哥还是抛下她了，背弃了所有的诺言，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

“可现在这个绅士在这个虹泽市中到处杀人。”许凌风回想起苏正杰完全形态的样子，那是恶魔般的身姿。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的。”苏小小说，“哥哥是突然说要离开一阵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哥哥走的时候很激动，又很慌张，就像是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觉得担心所以就偷偷跟着他。”

“我跟着哥哥来到虹泽市之后，我就失去了哥哥的踪迹，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若是想要藏起来，没有谁能找得到他。紧接着，虹泽市里就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事件，我当时就明白，这一定是我哥哥做的，我看过那些尸体。”

“我明白我一个人没有办法阻止哥哥，所以我找到了执法者，并且告诉了他们关于我哥哥的事情。”

“所以你帮助执法者，是因为你也想知道真相？”许凌风明白了一点。

“没错，只有执法者能找到我哥哥，到时候我就能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好的永远一起，到最后却还是抛下我一个人。”

“所以其实你和执法者之间只能算是合作关系。”许凌风总算理清了头绪，“可那是你哥哥，执法者抓到他之后，肯定会杀了他的。”

苏小小沉默了，她的表情很迷茫，像是草原上迷失了方向的羊。

“我还有一个问题。”许凌风说，“十几年前，你哥哥去过城东的孤儿院吗？”

“十几年前？”苏小小楞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和哥哥还是普通的人类，没有经历初拥，没办法去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