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照亮晶白的雪地,韩简宁独自站在窗前,目光凝视。
如今筑基已成,下一步就是着手开光了,待到胎息养成,辟谷已过,自己也就可以开始往下进行——结内丹。
不知道是韩简宁的错觉还是如何,伴随着筑基突破,自己现如今就算是不修炼,体内周天运转的速度依旧不慢,近乎和修炼时候一般。
而修炼之时,小周天的运转速度更加迅速。
握了握手中的道衍卷轴,韩简宁感觉与道衍卷轴的关系一定不浅。
凝神思索,忽然间烛光晃动,映射的人影若隐若现,韩简宁目光忽然看向一旁的墙檐,虽然只是一瞬间,那黑影的却依旧被他捕捉到了。
什么东西?!
韩简宁纵身欲出,脚步踩在积雪上,却是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甚至是痕迹。
恍惚一瞬间,韩简宁感觉那东西并不像一个人,身影虽然迅速,但那条尾巴却依旧被他察觉到了。
难不成是妖兽?
鉴于经历,韩简宁对于此界的妖兽异常敏感,那一条尾巴给了他些许的想法,但转念一想却又感觉不对。
京都可不是当初的祁阳矿脉,那里远离人群,寻常人察觉不到也实属正常,但如今身处京都,不说朝廷的戒备,哪怕是武夫的数量绝对不少,不应该没有人发觉才是。
“公子?”
巡逻的侍卫拿着火把遥遥喊了一声。
“尔等可见有可疑的身影经过?”韩简宁开口询问。
巡逻侍卫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属下等巡逻四周并无发现任何踪迹,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
见侍卫并未有不妥之处,韩简宁舒了一口气,难不成刚才烛火晃动时自己看错了?但那尾巴
“无事,你们继续巡逻吧。”
“遵命!”
回到庭院,韩简宁目光穷极,一跃而上停留在刚才的墙檐上。
果然!
墙檐上有一道轻微的浅痕,不仔细观察难以察觉出来,浅痕并不长,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按照韩简宁的判断,极有可能是抖动的烛光吓到了对方。
潜行在墙檐上,烛光忽然晃动,急于逃跑留下了一道痕迹,合情合理。
联想昨夜的事,韩简宁微微蹙眉。
难道又是某位高官?
呵,枢秘司司阁这个位置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危险啊。
以为白嫖了一个高官的位置,却没想到白嫖这么快就被制裁了。
“某些人得敲打敲打!”韩简宁眸子渐冷。
清晨,下了一天大雪的京都被套上了一层白棉。
身穿盔甲的奉太岁走近韩简宁庭院的凉亭,回头看着深浅有致的脚印,皱眉开口。
“韩司阁为何不将雪扫一扫?”
韩简宁轻笑为对方斟了一杯热茶。
“奉少侍不觉得脚踩深雪的声音很有趣吗?”
“不觉得。”奉太岁接过热茶淡漠回应。
“我觉得。”韩简宁同样不咸不淡的回应。
对付没有感情的执行面瘫,就要用相同的方式去回应,书上说,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没兴趣和韩简宁多拆几句废话,奉太岁直接开问。
“韩司阁派人前往御史台报案,是为何事?”
看了眼奉太岁,韩简宁放下热茶轻笑回应:“少侍请随我来。”
二人跃上墙檐,奉太岁微微蹙眉,显然没猜到韩简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
“少侍请看这里。”
顺着韩简宁的指示,奉太岁低头看去,切换角度发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浅痕。
“少侍应该知道前天晚上,我被人行刺的事情吧?”
被人行刺?!
奉太岁瞳孔紧缩,目光看向韩简宁沉静的摇摇头。
“在下一无所知。”
不知?
那多半就是锦衣司暗中处理了。
韩简宁了然笑道:“那就揭过,昨晚,我发现有人在这个地方盯着我。”
“待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逃窜了。”
听着韩简宁的叙述,奉太岁沉静思考,按照韩简宁的说法,首先排除刺杀这一可能性,被发现了,却不下手,这不正常。
许久之后,奉太岁跃下墙檐,神色如旧。
“韩司阁,除了这道浅痕,可还有其他证据?”
韩简宁闻言蹙起眉头微微摇头,从始至终只有自己隐约看到了对方的身影,巡逻的护卫更是没有任何的察觉。
“没有。”
奉太岁闻言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此事我会派人暗中盯着。”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这就没了?”韩简宁感觉这场景十分不对劲。
对方却没有回复他的话,二人走到祁国公府门,忽然一名台卫急匆匆走了过来,附耳在对奉太岁诉说什么。
“带路!”奉太岁面色微寒,上马同时开口。
望着奉太岁火急火燎的样子,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子!”侯恒忽然走了过来。
“怎么?”
“听说水尾街出人命了。”
“就这?”
韩简宁见怪不怪,在京都这么多天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总有人忽然失踪,找到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听御史台台卫议论,似乎不像是寻常人干的。”
不像是寻常人干的?
韩简宁微微蹙眉,水尾街那里就是昔江的下游区段,中途流经的地方就是倒月桥,那里环境并不好,多数也都是从外面走进来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