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寒晕乎乎了好几天,终于在某天看向萧蔷,一把扯住了萧蔷的手臂,“殿下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怯懦的事情了,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而梦里。
在梦里,秦牧寒眼见他作为萧蔷身边的人,握着刀一下穿透了萧蔷的身体。
血像是不要钱的流出来,萧蔷看着他道,“公子可愿与我结百年秦晋之好?”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当年你问我时我无法回你,如今我马上就要死了,便自私一回。”
听她这么说,秦牧寒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裳,冷声道,“皇上真以为微臣是傻子吗?就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吗?”
萧蔷低低咳嗽了两声,仰头看着秦牧寒,长睫扑闪,好似有浓情蜜意藏在那双心机沉浮的眼睛里。
秦牧寒看的烦躁,低吼道,“我不好龙阳,这九年所找那人一直是女子,皇上可不是女子。”
“如果我是呢?”
萧蔷看着秦牧寒,平缓的声音犹如陈年佳酿,让人沉醉其中。
只可惜,秦牧寒并不信她。
天下皆知萧蔷是萧文帝和皇后所生的嫡长皇子,她怎么可能是女的?
他贴身伺候萧蔷九年,比谁都清楚她的秘密。
只是,萧蔷的目光让他心慌。
“秦牧寒,那日你见到的是我。”
萧蔷笑着说出这句话,又怕他不相信,继续道,“当初我外祖家犯了错,罪诛九族,我母后因此去求我父皇以致早产。”
“我出生后,我母后因私心将我以皇子身份告知了我父皇。”
萧文帝喜得嫡长子,大赦天下。
她外祖家也因此以平民的身份活了下来,但她却因此成了嫡长皇子,不得不以男装示人活着。
“我母后自觉亏欠于我,以我早产年幼带我去国寺一住就是九年,可我到底是长皇子,怎么可能不回来这皇城?”
萧蔷笑着将这些话说给秦牧寒听,却因胸口那伤声音越来越低。
那声音听得秦牧寒心中一紧。
她却依旧在说着,“回来的我作为长皇子,太多的东西都变了,我因此和母后大吵了一架,穿上我最喜欢的裙子爬上了假山。”
“你别说了!”
秦牧寒吼起来,赤红着眼睛看着她。
萧蔷侧头微笑,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若不是身不由己,我真想和你结百年秦晋之好。”
“你会没事的!”
秦牧寒抱着她奔下楼梯,明明步子很快,却能感觉到怀里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越来越冰。
他害怕了。
也不管挡住他的是什么人,一个活口也没留。
秦牧寒像是一尊杀神一般抱着萧蔷从宫墙直奔尚医局,可尚医局的太医在皇宫被围时就跑掉了。
空荡荡的尚医局里,没有一个人。
“萧蔷……”
秦牧寒抱着她开口,慌乱的按住她的伤口,“你不会有事的。”
萧蔷扯着嘴角扬起一抹笑,她已经没力气在说什么,却不忘记看着他,想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
“你要是死了,这天下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