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再次转换,仍旧是天与海相交处。
“丧家盗狗,吠向破败码头的月灵魂侧耳倾听,毛森骨立的——”
“够了,”悬于空中的青白砖上,身后的同伴们四处倒下,芥川龙之介紧握着刀,“我不想再听你念诗了。”
“不喜欢诗歌?你果然是个小说家,”诗人的背景是海阔天空,“在小说家的世界里,你也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他的身旁还站着那只小狗,而他却眼神忧伤,“被你影响的作家不计其数。”
“你是想说,犀星吗?”芥川龙之介道。
“作为一个诗人,室生犀星比任何人都要优秀,”萩原朔太郎的声音有了起伏,“他在《爱的诗集》里对于孤独的描写,我深有同感。”
萩原朔太郎抬手举枪,“日出日落,这是每个人都经历着的,但他却用词句将之串联成一首优美的诗,他的才华让我心悦诚服……”
他朝生前的友人倾述道,“在《忘春诗集》,一个叹息,一双鞋袜都将悲切表达得淋漓尽致,他的词句运用让我叹为观止,犀他……犀他是货真价实的……然而……”
开枪了,子弹与刀面相接,应对者身法凌厉,躲过剩下的子弹,瞬间朝开枪者奔去。
然而,小狗化为恶犬,朝芥川龙之介脖子袭去,他反应极快,左手挡下了尖牙,然而前方的开枪者却不依不饶,开枪射击。]
“那么近的距离,结果射中的却只有脸颊吗?”森鸥外道,“观前情以为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处处死手,但到真章时仍无法真正动手啊。”
“你那遗憾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福泽谕吉道,“人家生前本就是风光霁月的文人,鲜血淋漓的恶臭还是不要沾染。”
风光霁月?……恶臭?
『芥川龙之介』回味了这两个词语,神经峰回路转,想到他忘记什么了,明白他为什么会这般痛苦了——
我、烟、呢?
[芥川龙之介露出痛苦的表情,枪声不断,他甩开恶犬,被迫向后退去。
萩原朔太郎向他走来,低垂着头,“——他抛弃了诗歌,投身小说的世界。”
“我懂了,你认为这都是拜我所赐。”芥川龙之介道。
“不,不是的,”萩原朔太郎反驳,“犀他之所以不再写小说,错都在我。”]
“真是明媚真挚的情感,互相欣赏、彼此温柔,”看着『萩原朔太郎』的回忆,国木田独步忍不住赞叹,“但担忧着对方,反而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确实是孩子气啊。而对友人的看重,化为自己的作品消失不见,也要让之重新谱写诗句的行为……”
“确实是孩子的行为啊,”广津柳浪道,“但此心,足够澄澈。”
[“——犀他一定会继续写诗的!”回忆最终让诗人激动起来了,话语略显颠三倒四,“就因为我,就因为有我的作品。”
“那么,你的目的是——”
诗人宣告道:“我的作品就该消失才对!”
粗壮的藤蔓自背后生长,想要触碰不知何时被染红的蓝天。
蓄力——
“这都是为了犀!”
突击——
战斗再次开始!]
“虽然这样说着,可开枪打中的地方仍然不是要害啊,明明身边有那么多昏迷的潜书者,却偏偏没看见一样;明明能一枪爆头,却要打击右手腕;明明可以用藤蔓钳制,却依旧举枪,而这举枪也不像威胁,而且还在……劝说?”中原中也吐槽道,“简直是在战斗中撒娇啊。”
“敌人没了武器又如何!战斗就要一击定胜负啊!别给敌人爬起来的机会!”战力天花板这样道。
“中也……”太宰治道,“我知道难得的热血打斗场面,让你只有肌肉的脑子沸腾起来,但还是要用用蛞蝓脑子吧?”
“其中一位当事人就在你身边哦?”
中原中也脸黑一块青一块,到底没有跑到武装侦探社旁边去揍青花鱼,抑制下怒气,他突然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