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在之后灭亡。
“不过,这年头,”文豪吐槽,“抢着被火烧吗?”
[芥川龙之介本就惨白的脸霎时了无人色,“你——”
他知道,那是燕结芽。
“这位先生,”化作良秀之女的燕结芽打断了芥川龙之介的话,对太宰治说,“快去将他带出来吧。”
太宰治如梦初醒,疯了一般的冲进火海,此刻他不畏伤痛。
她深深看了一眼芥川龙之介,是良秀谦恭温良的女儿从不会有的眼神,批评、严厉。但她最后还是收敛情绪,还柔柔笑了,走向前,轻轻抱了面前脆弱的男人,垫脚耳语,“旁观吧,欣赏吧。”
旁观吧,高高在上着。
欣赏吧,卑劣的艺术家。]
“真狠啊。”有人说。
是啊,绵延不断的无力感刺痛着『芥川龙之介』的心,她告诉他:你只能看着,你什么也做不了。
“没事吧?”芥川龙之介问。
“没事。”『芥川龙之介』露出了脆弱的笑容。
“龙,结芽没事,她不知轻重。”『菊池宽』说。
“『直哉君』也不知轻重,不,我想说的是,”『谷崎润一郎』笑,“『龙之介君』,你终将不是良秀。”
“是啊,从结果来看。”
[良秀之女奔赴了火海。
火焰自少女指尖燃起,不死的灵魂为肉身的疼痛轻微颤抖、脸色苍白。
突然,一道黑影蹿了出来,四脚并用,像球一样翻滚着,狼狈无比。
是一只猴子。
渺小无比的它腾空而起,笔直跃进快要倒塌的屋子之中。它抱住了姑娘后仰的肩膀,瞬间发出如裂帛一样的尖锐啼叫,惨烈无比。
烈火无法触及的房屋外,泪水溪流般流落地面,洗过的湖蓝清晰的看着面前之景。身边昏迷的前辈与惊诧的后辈还在无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少女呢?少女呢?她竟对他扬起了笑,不是志贺直哉那般释然地牺牲,而是挑衅般口语:需要我尖叫吗?
需要我尖叫吗?为故事与人体的真实性。
需要我尖叫吗?为我的疼痛和你的愧疚。
书中良秀被迫献祭了自己的女儿。
书外芥川被迫观赏认识不久的女孩步入死亡。
她不会死,此乃心安之想。她已经死过,此乃
逃避之策。
泪水啊,流淌吧,那不断泪流着的双眸还看见什么?
前辈、后辈、女孩。
和,自己,被爱着的自己。
唯死亡给予心安。
唯活着带来救赎。
再没有镜头扫到芥川或者说是良秀的脸上,地上也没了水渍。当浓烟冲破房梁,所有声音堪堪停下。
“结束了。”
清风拂过,将硝烟带走。
“又是启点。”
初阳东升,照亮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