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今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步一跃,踮起了脚,拍了下他脑袋:“别那么难过嘛,反正还有拆迁款。就算阮建辉那个挂名的企业出事了,还能找到钱去堵那个枪眼。最惨的还是,连拆迁款都是骗人的那就”
阮云鹤拉着一张臭脸,磨着牙过来看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听到那么多灾难性的消息,就唯独只有拆迁这一条能勉强给人以安慰。
阮云今踩着地面,讪讪一笑:“要说好听的也容易,不就是到最后什么事也没有,赵华硕真的只是招呼他赚钱。”
阮云鹤:“你觉得可能吗?照你之前说的,赵华硕出狱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你,要说不报复是不可能的。”
阮云今扯了扯嘴角。
阮云鹤忽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被威胁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
“不能总因为没出什么事就瞒着家里人,要是哪一天真出了事怎么办?”
“”
阮云今心虚,无法辩解,清了清嗓子,“走快点,停车超过十五分钟就要收费的。”
阮云鹤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有的这破规定?”
谁知道呢,现在干什么都要钱。
除了呼吸。
不,听说插上管吸氧的,更费钱。
阮云今越发坚定了日后让裴嘉彧给自己拔管的心思。
将东西都放在后备箱后,阮云鹤这才走到驾驶座上,拉上安全带。
“按你刚才说的,那个项目是赵华硕负责,他要是故意针对你,拆迁还能顺利进行?”
阮云今顿了一瞬,尽量往好的地方想:“他还不至于只手遮天。”
阮云鹤:“可他都跑去威胁你了,他还骗他签下那么多合约,挂名了那么多加公司,日后要是哪些公司出事了肯定得找他麻烦。他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我们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他明摆着就是要报复当年是我们家报警送他进去的事。”
阮云鹤比她小两岁,对幼年的事更是毫无记忆感。
只不过从长辈口中听到些许,出事后,第一时间报警的便是阮家。
证词上,第一时间指证的,也是阮云今。
阮云今闭了闭眼,抬手抵在泛疼的太阳穴上:“没有坐以待毙,我不是一直都在想办法,会有”
她连那两个字都说出不来,其实心底不也是很清楚,要想解决这件事绝无存在的可能。
其实她也暗想过,或许那些个挂名的企业都是没问题的,又或许,她拜托周令晨帮的忙,起了效果。
阮云鹤便是想笑也笑不出来,看着依旧通不了话的手机,气盛之下一把砸在了方向盘上。
刺耳的车鸣声穿透长空,粗鲁撕扯人的耳膜。
“他不接电话,还指不定今晚回不回来,他总会在外面热出一大堆麻烦,到最后还不是要我们来给他擦屁股,他干脆就别回来祸害人的好。”
阮云今搭在安全带上的手紧了紧,唇瓣轻翕,正欲说点什么,忽然手机震动。
她闭紧了嘴,摸出来后,看着来电显示,摁下接听。
少顷,她漠然地侧了侧头,对驾驶座上,因为听到只言片语而发愣的人道:“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