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柳扶修放下东西,篝火又只剩下一点红火炭。
他先去看了下崩睿的状况。崩睿还睡着,额头的温度又有些上来了,还时不时咳嗽。看来要养一段时间,疲劳外伤感冒,反复发几天烧都是意料之中的情况。
确认崩睿的情况后,柳扶修出来将篝火重新燃起来。取了块松鼠皮,解开蛇皮袋倒出水将皮毛湿润。然后爬上树,将这块松鼠皮当做毛巾敷在崩睿额头上。
“唔……”
可能是凉,崩睿皱皱眉醒了。
“蛇……你回来了……”
“嘶。”
嗯,回来了。
柳扶修凑上前,崩睿就伸手摸他。摸了两把,凑上来把柳扶修给抱在了怀里,用热乎乎的脸贴着柳扶修的脑门。
“啊……冰凉凉~”
正准备出去但被抱住的柳扶修:“?”
抱了几秒,少年人热气腾腾的体温好像把柳扶修都熟了,让他感觉有些燥热。
虽然经常陪睡(划掉)守夜,但是这么抱还是头一回。
也太热情了。
太紧了的说……
柳扶修在崩睿怀里扭扭,想出去。却被越发紧地抱住,下巴压下来抵着他的头不让他走。哑哑的嗓音口齿不清地抱怨了什么,柳扶修这样的状态听不懂那个语言,不过知道肯定是撒娇一样抱怨了。
“好好,知道了,先放我出去。”
柳扶修用尾巴轻拍崩睿的手,应着。
崩睿过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松了手,趁着柳扶修往外爬,手塞到柳扶修肚子底下从头到脚撸了柳扶修一回。
柳扶修肚子下隐秘的鳞让他摸得差点打开。半带羞恼地用尾巴尖戳两下崩睿的额头:“真是的,给我好好休息。撸我干什么,不是怕我那会儿了嗯?”
崩睿摸着被戳的脑门,可怜兮兮地看着柳扶修。
柳扶修叹了一口气,然后任劳任怨地捡起掉落的松鼠毛巾敷回崩睿额头上,湿漉漉冰凉凉。
“喜欢凉的敷这个。”
“水?”
“嗯。”
“谢谢……”崩睿乖乖用手扶着毛巾,脸颊红红的看着柳扶修。
柳扶修也抬头看着他。可能是视角的关系,这样持续几秒之后他感觉气氛有点暧昧。
水润润湿漉漉求虎摸的表情很犯规啊……
柳扶修觉得自己现在的思想有点危险,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于是赶紧转身往外走。
崩睿却忽然扯了一下柳扶修的尾巴。
柳扶修回头。
他说:“蛇,你今天说了好几句话……以后能不能也像这样?”他深色的眼瞳望过来带着乞求,“能听到人说话声感觉很好。”
“而、而且……”崩睿抱起膝盖声音小下去,“你声音很好听……听起来很安定……”
柳扶修:“?”
我说话了?我?嗯???
信息量太大,柳扶修整条蛇都静止了一秒。在这一秒钟脑子后台加前台飞速运转,迅速完成了思考、推论到接受现实全过程。
柳扶修(微笑):“原来我是条会说话的蛇吗?那还真是方便呢。”
崩睿:“唔?蛇你……不知道自己会说话吗?”
明明第一天就问过他要去哪。难道说是无意识的?
那救命恩蛇好呆啊。
“确实呢,这么说来我好呆呢。”柳扶修顺手读了心然后很轻易地承认了自己呆,“不过像这样我在心里说话,你听起来是什么感觉呢睿睿?给我描述一下。”
“就是你的声音响在我耳边的感觉。”
“是这样吗?”柳扶修试着在心里有意识地说出。同时他心里还想着:睿睿是小笨蛋。
“是这样。”崩睿很普通的应了。
柳扶修满意,看来没听到那句“睿睿是小笨蛋”,不然应该会反驳。
不想说出来的想法,就不会被感知到。而被他读心的人,则是不管说不说出口都会暴露心里的想法。
大概是这样的能力呢。
(微笑)
真是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大部分动物或者蛇都有这种能力?
如果他是特别的,那对自己做蛇的本分也要重新定义才行。
是普通蛇就要做彻头彻尾的普通蛇。是特别蛇就要做彻头彻尾的特别蛇。处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与之相匹配的事情,那样才不会出错,不会被排斥。才能掌握规则,掌握先机。
这大概就是人们总说的“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的道理吧。
如果做不合时宜的事情,像是明明转学到普通学校却还带着之前在贵族学校的习惯之类。就会被泼涮拖布的水、被折断笔、被扯头发、被背地里编排很糟糕的事情……
“蛇,你在想什么?眼神幽深深……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