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都都不担忧,儿臣担心什么?程思海抿了口茶,丝毫不清楚他娘究竟给他安了多大一口锅。
本宫不担忧,是因为这比赛的赢家不是本宫,而你理应担忧担忧,毕竟,陛下至今未归,而你是最大赢家。
哼,我什么也未做,有什么可担忧的,倒是你啊母亲,你安排好的人呢?他们如今未归,别不是被抓住了吧。程思海幸灾乐祸的笑笑。
安平面对自己儿子的冷嘲热讽,却一点都不恼:海儿啊,有些时候。本宫觉得你很聪明,可有些时候,本宫又觉得你相当愚蠢。
哦?可母亲还说过儿臣同您很像呢。想当初,父亲也这样说。
嘭ashash
安平忽然就砸了茶杯,勃然大怒,她那因岁月流逝而微垂的脸颊,此刻竟因为过于愤怒而微微颤动。
不许提你父亲!
程思海脸上也没有戏谑的笑容了,冷漠看着安平:母亲啊,那个懦弱谦卑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提呢?您是悲痛什么,抑或是,在害怕什么?
安平眼里露了阴狠:本宫害怕?呵,本宫从未害怕过什么!但是你,我的好儿子,你我母子,注定要各怀鬼胎的互相折磨,痴缠一生,至死才休。谁,也别想独自抽身出去这地狱!
话毕,程思海当即就随手撂了茶杯,茶杯里的茶水洒了一桌子,而茶杯则随着杯沿绕着桌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停在了桌边,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晦气。
诶呦,同您痴缠一生啊,母亲,这话,您可真恶心到儿臣了。
说着,程思海就立刻出了帐篷,似乎是嫌恶得一句话都不想再同他母亲说一句了。
安平气得额间青筋暴起,气血翻涌上头,竟然略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到底是上了年纪,再不是以前的姑娘了。摸着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天已经太过劳累,绝不能因为程思海那几番话再动怒伤身。
算算时间,王成应该也该找到陛下了,山总共也就这么大,陛下也并非真迷路,拖到这么晚,无非是等明日好大做文章罢了。不过,做文章也做不到她的头上,这回事了,不论如何,程思海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她,都城的这几位,他怕是都要得罪干净,永无回头之日了。
这般想了想,她心情又稍微好了一些,便扬声唤了外头的婢女进来给她冲杯人参茶。
婢女边冲茶边忧心的同安平汇报:殿下,山里的,还未有消息送来。
大概,是被捉了吧。安平不太在意,从婢女手里取过参茶,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
捉了便捉了,口供咱们事先也与他们知会清楚过,只是不知道,这陛下会不会信了。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明晃晃的证据本宫已送到他的手上,难不成,他还会就这样放过这个打压程思海的机会吗?
是了,殿下足智多谋,此番过后,陛下、右相皆不会同王爷有任何结盟之可能,至此之后,王爷能依靠的,会听从的,便只有殿下一人了了。
安平轻笑了声,小抿了口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