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瑾笑容一下收住:陛下啊,我刚才是说让您去找文贵妃,可那是在我的陪同之下,您一个人去,那毕竟是右相女,我怕您把持不住啊!
切。
苏晓晓冷眼鄙视。
等到朗瑾吃完饭走了后,从头到尾看完全程的小桃子试探性的问苏晓晓:陛下,咱们,不去如华宫对吧?
苏晓晓斜斜往座椅上一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朕这段时间状态不好,今夜,最多今夜,明日一定不会了。
小桃子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很难说出口,最后只得化成了一声喏,像声叹息。
朗瑾一出了乾清殿,连幕何殿都没去,就马不停蹄的奔向宫门。
进进出出多次,宫门侍卫早就和他熟了,边搜查他身,边一如往常同他寒暄。
大人这回出宫,是去何处啊?
朗瑾转了一圈,十分配合侍卫检查:哦,回家一趟,取点东西。
这皇宫大内里什么东西没有啊,何需出宫去取,左相知道了,还以为大人您在宫里受了委屈了呢。
侍卫同朗瑾相熟,说笑惯了的,这般的玩笑还能开,所以朗瑾也没什么表情,提嘴角笑了笑,说:我怎么可能受委屈,只不过是见旁人受了委屈,我寻思出宫取点东西,哄她开心罢了。
呦,侍卫一脸八卦,嬉笑问,女子?
朗瑾被侍卫的话逗乐了,捶了把他胸口:不是,男的,女的还得了?陛下不弄死我?
侍卫一副我懂的表情,嘿嘿笑着冲城门上大手一挥:放行ashash
朗瑾冲侍卫拱手一让,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出了宫。
伴着渐没日光走入街市,隐在人群中,然后毫不犹豫的路过了左相府,走在通往城西太傅府的路上。
叶清晏在自己这院子里坐着,手里捧着本诗集,但他目光却不在诗集上,而是无神的落在别处,像是花花草草,又像是什么别的东西他手边还放了杯茶,可茶水早就凉了,余晖缓缓落在他的杯中,照得里头的碧螺春都暗淡无光。
隔着条廊,管家远远看着,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这些天,他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了。
陛下不肯见大人的这些天,大人回府了之后就都这副模样,握着杯凉茶,捧着本诗集,看书看着看着目光就放空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多天,诗集只翻了两页。
大人闲也是有原因的。
宫里的奏折没人誊抄一份悄悄送他府上,陛下那边也未有传召,作为一个太傅,这时候他除了研究研究学问,什么事都没得做。
管家惆怅啊!
而且他也心疼,不过完全不是心疼叶清晏,而是心疼陛下。瞧着多么娇俏可爱一姑娘,哪怕都做成这样,连他个局外人都晓得,陛下摆明了是发脾气等人哄,这时候不去还等什么时候?可偏生大人那个死脑筋的,之前还好,起码每天去宫里一趟求见陛下,虽说回来的也快,但好歹去了,然而现在可倒好,说不去竟然真就说不去宫里了,一个人捧着杯冷茶和诗集肝肠寸断的,简直是的榆木疙瘩!
管家愁啊!
唉
又叹了口气,管家给自己做了做心里建设,瞧了瞧天也暗得差不多了,然后就向着叶清晏走上前去。
大人,此时是用晚膳,还是掌灯?
叶清晏被这声叫得回神,回神瞬间他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紧紧锁住,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一下就浸在了寒水里。
再开口,已是有些喑哑:我坐了多久?
清晨,至今。
叶清晏算了算时间,放下了诗集,想喝口茶缓一缓,可手指一碰杯壁,却发现早已凉透,他也没想从壶中倒,里头的肯定也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