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叶清晏终于理解了那句老话。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好在他从来不让人靠近他的书房，否则真不知道小丫头刚才的那些话被有心人听去会产生怎样的轩然大波。

此时此刻，面对着泪水如断线珠子往下掉的苏晓晓，他慌张得赶紧退后半步松开了她，然后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掉眼泪。

她也不哭嚎，就是沉默的掉眼泪，眼睛狠狠瞪着他，泪水掉出来又蓄满，掉出来又蓄满，挡着她视线瞪人了，她再抬手随便擦一把，然后继续瞪着他。

瞪得他心里直发怵。

可他实在不会哄女孩子。

眼神躲闪时，他偶然瞥见桌上放着最开始苏晓晓送来的糕点。

雪白软糯的糯米糍点缀着深冬时保存下来的红梅花，看着就极甜，小丫头拿来哪里是给自己道歉，摆明了就是自己想吃。

不过现在倒是正好。

叶清晏赶紧拿了块糕点放苏晓晓面前。

要不尝尝？

苏晓晓眼神稍微漂移了点儿。

叶清晏乘胜追击：要是想吃就吃，全都是你的。

泪珠儿掉得速度终于慢了点，再不像之前不要钱的往下掉了。

吃吧吃吧。叶清晏赶紧接着劝，吃完了再让厨房做。今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我绝不拦着你。

哼！

苏晓晓终于松动愿意出声了，哼了声以后恶狠狠的一口咬在糯米糍上，要不是叶清晏收手收得快，指不定手指还在不在了。

小丫头真难哄啊

叶清晏好不容易喘口气，结果苏晓晓又咄咄逼人的问他：你说，我是谁？

苏晓晓。

叶清晏百般无奈的擦去苏晓晓嘴角的糯米粉。

他其实早就看得清楚，这个外表是慕容苏的人内里压根就不是她。

虽说他不认识慕容苏，可苏晓晓有时候会冒出一些脾气古怪的语言，他们听不懂，可也查不到是哪一国的语言；还有上次她画给司衣局的龙袍图案，那样阴暗可怖却又详细的图案，一定是亲眼看见过才能画得出来。他拿着那张图查过，没有任何一卷古卷上有记载这样一种龙的图案，异域国家的文化里也从没出现过。

或许这世上真有什么灵魂穿越这样的事，此刻他很愿意相信。

只不过在国家大义前，拥有慕容苏身体的苏晓晓，也必须承担起慕容苏的责任，她别无选择。

但是作为臣子，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苏晓晓很满意他的答案：嗯哼，没错。

眼泪还没干，嘴角就已经咧开，眼里浸着水润的光。

爱卿，朕对你的表现相当满意。

叶清晏无奈叹气，然后趁着苏晓晓愉快吃糯米糍的空当，蹲下从桌子脚边捡起那个木盒。

结果还没拿起来就被流氓苏晓晓给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