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落下，气氛似乎沉寂了许久，才见静嫔突兀的开口道：贱妾就要死了。

薛凌瑶拧眉，就见静嫔继而开口道：就算贱妾命硬，宗人府的酷刑折磨不死我，可事到如今，那月影楼也会派人来杀我了。

这话音落下，薛凌瑶目色一动，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杀了你？你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静嫔轻轻摇了摇头，凌乱的发髻摩擦在泥地上，沾染了几根稻草。

她却似乎全无察觉，就算我没有说，他们也会杀了我，月影楼的作风如此，他们宁可毁掉一颗棋子，也不愿抱着被暴露的风险来救我。

薛凌瑶目色微闪，原来你还指望过他们会救你？

静嫔似乎哑然失笑，贱妾没有这样想过。

所以薛凌瑶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想通了，想要以月影楼的情报来和我交换些什么呢？

交换娘娘小心一个人。

静嫔目色定定的看着薛凌瑶，眸中似乎流露出几分不忍之色，贱妾这一辈子从未被人高看过哪怕一眼，娘娘是从一开始就待贱妾极好的人，不过因为贱妾瞎了眼，信错了人，所以才会糊涂的陷害了王爷，只可惜

直至今日，贱妾也才明白，从前经历的一切，于贱妾而言，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薛凌瑶目色一顿。

就见静嫔开口道：贱妾之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才幡然醒悟，完全是因为贱妾还记得娘娘的好。

薛凌瑶红唇抿了抿，事到如今，你怎还好意思口出如此虚伪的妄言？

闻言，静嫔的面色明显一滞。

就见薛凌瑶似有几分不耐烦似的开口道：说罢，你到底要用什么，与我交换什么？

我要以我所知的月影楼的所有秘密，换陆明华一颗项上人头。

薛凌瑶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之色，就见静嫔将自己的身形拖到牢门边上，一双眸子满是期望的看着薛凌瑶，贱妾所知道的关于月影楼的消息也并不多，但贱妾保证，除掉陆明华，对娘娘而言，是百利无一害。

薛凌瑶眉间微微紧了紧，陆明华不是那个你千辛万苦求着我保下他的表兄吗？

静嫔眸中闪过一瞬阴沉，眼下她狼狈至此，至于从前温婉的模样，便也更是不复存在了。

贱妾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相信他。

薛凌瑶出皇宫的时候，荣月礼竟在皇宫门口等着，也不知他站在马车下头等了多久，身上的衣物被冬初的北风吹得一片凌乱，可瞧上去却也越发风度翩翩了几分。

瞥见薛凌瑶与冬菊的马车，荣月礼连忙上前拦住马车的车夫，车夫愣了愣，才见车上的薛凌瑶掀开车帘，目色略有些许无奈，你若是找我，为何不直接去渊王府等我？还能有些好茶点心之类的东西照顾着你，免得你遭到迫害不是？

听出薛凌瑶的调侃，荣月礼一把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继而丝毫不顾温差的轻轻摇晃着道：这不是为了能和皇嫂一道多走一会儿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