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荣月修瞪大了双眼,彻底没了声息,仿佛真的死了。
听见这声音,黑衣人的脚步似乎微微顿了顿,远处传来一声冷笑,便见他身形加速,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见状,林霜才微微松了口气,连忙弯腰将一颗药丸塞进荣月修的口中,旋即搀扶着他站起身来,一边艰难的挪动着,一边小声嘟囔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这叫自不量力?
这几日倒是太平,除了每天固定来请安之外,陈秋荷都老老实实的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哪儿也不去,而至今,荣渊仿佛是故意和皇帝对着干,更是不曾入过陈秋荷的院落哪怕一次。
倒是荣月礼,有事儿没事儿就跑到渊王府来凑热闹,除了能得到荣渊的冷眼之外,偶尔还会得几声怒骂,他倒是满打满算不介意。
直至生辰这一天,薛凌瑶起床,本打算按照与荣渊约好的直接去别院探望父兄,临时却接到通知,说皇帝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特意在宫中设宴,给她庆贺生辰。
薛凌瑶觉得受宠若惊。
到底她也只是区区一介王妃罢了,若是皇帝还会为了她一个王妃设家宴来庆贺她的生辰,尤其是这种刚刚惹恼了他的时候,这就莫名叫人觉得这像是一场鸿门宴。
可皇帝下了命令,她倒是不得不去。
荣渊也早早备好马车在门口等着,待薛凌瑶梳妆打扮好,带着陈秋荷一道出了门儿,便望见马车门口不耐烦站着的荣渊。
这倒是荣渊第一次看到自己娶进门儿的妾侍,打眼瞧见她一身素雅站在薛凌瑶的身边,荣渊的目光也只是停留了一瞬,便转眸望向薛凌瑶。
王妃,你慢了。
薛凌瑶浅笑着道:这不是太过突然了吗?臣妾又得将家宴那一身换的越发庄重一些,所以才花费了些时间。
荣渊目色在她精致的妆容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这才一道上了马车。
大抵是因为平日里这车厢只有薛凌瑶夫妇,如今忽然多了一个人,所有人都不大习惯,所以这一路下来,车厢里的三人皆是沉默不语,没人打算开口。
荣渊正抬眸看向薛凌瑶,微微张了张嘴,见薛凌瑶也抬眸看向自己,这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旁的陈秋荷一眼。
见状,薛凌瑶眸中闪过一瞬了然,这方侧目看向身边的陈秋荷,妹妹平日也参加过宫宴,宫里什么规矩,我也就不必多嘱咐了,虽然今日是家宴,但或许还会有几个娘娘一道参加,妹妹只要少说话,不要惹人注目,自然不会招惹到她们,又平白添了麻烦。
臣妾知晓了,多谢王妃娘娘教诲。
陈秋荷只低垂着头,仿佛低眉顺眼的模样,见状,薛凌瑶又默默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今日,六王爷也会在。
果然,这话音落下,陈秋荷仿佛死灰的脸,顿时染上了几分亮光,可却也转瞬,便见她面色继而灰败了几分。